佟月娘忙伸手,卻牽到傷口疼的她再次痛呼了出來,水汽蹭蹭的湧了上來,為嘛啊為嘛啊,這是懲罰她勾引一心向佛的弟子嗎?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齊安易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真沒想把她揮下床的。
佟月娘扯了個難看的笑,指了指梳妝台那邊:“這大晚上也沒有藥店開門,你先去把我的那瓶跌打酒拿來,塗上一些看看有沒效果。”
齊安易立馬點頭去拿,當撩起佟月娘那粉色裏衣,看到那被摔的通紅一片的肌膚時,也沒了羞怯之心,隻覺得滿心的愧疚和心疼。
藥酒倒在手心搓了搓,然後再心翼翼的塗抹到傷患之處,雖然心裏沒有一絲雜念,可是入手那柔嫩的觸覺,還是讓他的心神微微蕩漾了一下。
眼觸到佟月娘因疼而撅著的眉頭,齊安易立馬在心裏唾棄了下自己,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色既是空,空既是色……
“好了沒有,我有點冷。”剛完,佟月娘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齊安易趕緊收回心神,專注的幫著推拿了幾下後,幫其蓋回被子:“一亮我就給你去請大夫,這地方傷著了不能大意。”
佟月娘輕嗯了一聲,此時的她不僅尾椎疼,連腦袋也開始變得昏昏的,好像……好像感冒了……
第二,佟月娘果真的感冒加受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齊夫人一臉擔憂的看著替佟月娘診脈的大夫:“大夫,我兒媳沒什麼大事吧?”
大夫沉吟了下道:“無大礙,隻是著了涼得了風寒,等會吃幾貼藥熱度下去也就行了。倒是那腰間的傷,得好好養著,所幸沒有骨折,每貼上一膏藥,半月後就能正常行走,但記得切勿太使力,以免複發。”
齊夫人一一點頭,又把翡翠叫來好生囑咐了幾句,打發人送走了大夫後,兩個一直站在屋裏的妯娌忍不住的開了口,三弟妹探頭瞧了瞧床上的佟月娘道:“瞧這傷的,概不會是大哥半夜把大嫂給踹下床了吧。”
齊安易臉猛的一紅,雖不是踹,但也相差並不多。
二弟妹瞧著齊安易的紅臉,拿著手掩著嘴偷偷笑了笑道:“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嫂對咱們大哥做些什麼,惹的大哥把人給踹了下去。”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明擺著月娘爬床,雖然是兩夫妻,可這古代講究的賢良淑德,想這些的爬床手段那全是妾通房才會用的。
齊夫人臉當下沉了下來,照例的又是一頓大吼,對於兒媳婦的爬床行為,她不僅不責怪而是滿意的很,誰要自己的兒子是個清心寡欲的主,兒媳在不主動,她都不知道何年馬月自己這個兒子才會開竅。
可看現在……齊夫人歎了歎氣,瞧這兒媳要在床上躺十半月的模樣,怕是不能再行那事,那自己兒子豈不還是獨守空房。
瞄了瞄兩個扭著腰身一臉忿忿出去的兩庶子媳婦,齊夫人眼暗了暗,看來等兒子開點竅就把屋裏人給安排上,這萬一兒媳有個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冷了兒子。
“你啊你……”齊夫人想訓斥兒子幾句,卻又舍不得,隻得搖搖頭歎了歎氣,臨走前讓嬤嬤把補品藥材的,隻要有用的全送到這邊來。
這番作態,讓一些猜忌少爺不喜少夫人的仆人,立馬斷了那心思,少爺不喜有什麼的,夫人喜歡就行,當家的權在夫人手裏可不在這個吃閑飯的少爺手裏。
探病的看笑話的全走了後,佟月娘才睜了睜眼,看著雕刻精美床攔,微微的歎了歎氣,想當年自己生病住院,閨蜜同事老媽男友的全嘩啦啦的來,那叫做關心,那叫做探病。哪像這裏,幾句不陰不陽的話送點東西就算是關心,更不用老氣自己身份不如她們地位卻比她們高的兩個妯娌,嘴裏就從沒吐過好聽的話。
人這一生病啊,就特別的脆弱。佟月娘眨巴眨巴眼睛,一種酸酸的感覺冒了出來。她想找個人話,可是翡翠去收拾齊夫人賞來的東西,齊安易為了贖罪親自跟著去藥店幫她抓藥了,這府裏統共能話的兩人都不在了,佟月娘頓時覺得各種的孤獨啊。
“少夫人你是不是很難受。”屋內值守的丫鬟聽的床上有抽泣聲,走過來心的詢問。
佟月娘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不用守著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