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好心想給兩人創造些獨處的機會,但羅啟越明白,她們兩個走了,池月宛估計也是不會久留的。雖然不太喜歡有兩個電燈泡在場,但相比而言,跟她多處一會兒似乎又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錯綜的關係,不可能建立起多深的信任,這點自覺,羅啟越還是有的。
不好多說什麼,他也隻能道:
“時間尚早,不差這十分八分,等姚小姐打電話回來,我們一起送你們出去,人是我帶來的,總得安全把你們送回去才行!廳裏再坐坐,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既是不願意散場,也是不會強留池月宛之意,主要還是為了給她吃定心丸,讓她心安:
“來這一場,不多轉轉可是要虧本了!”
挽著胡新月的胳膊,池月宛怎麼會不明白她們的心意,笑道:
“好了,你再多吃點,皇家的蛋糕可不是這麼好預定的!薇薇那兒,我去跟她說,這樣,九點半,準時,我們一起走!”
很少來夜場,聽說夜場生活都是十點左右是最高潮,私心裏,她其實還是有些好奇的,但耐不住外麵對夜場的定論,她也怕自己不小心會著了道,所以,不管一個人還是幾個人,沒有讓她十分心安的人陪著,她是不會久留的!
將胡新月位子,池月宛搶先一步往門口走去。
雖然是包間,但樓道裏,音樂聲還是很大的,想著姚薇打電話,除了樓梯口就是廁所的方向,本能地,池月宛就往最裏側的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的位置是帶了一處拐角的,過道的位置相對還挺寬敞,剛走到過道口,突然一道身影一晃,嚇得她本能地就止住了步子,還沒回過神來,一道潑辣的女聲就傳來:
“哭,哭,哭什麼哭?老娘的業績都被你一個人攪黃了,你還好意思哭?”
“現在哭有什麼用?出來混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四爺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拿喬!你知不知道秦四爺是什麼人?他隨便扔你兩個子,你這月的底兒都不用愁了!裏麵的人誰不得羨慕地眼紅、供著你?”
“現在倒好,被藍衣那小丫頭搶了先,你想回去都沒門了!”
“這麼有錢有貌有品的客人你去哪裏挑?打著燈籠你都找不著!”
……
女人罵罵咧咧的嗓音明顯帶著怒火,池月宛不用刻意去聽都聽得一清二楚:秦四爺?是他嗎?
無意識地,她就探了下頭,見拐角一邊,是一個配著低領白襯衣、一身藍黑色超短裙職業套裝的短發女子,濃妝豔抹地,明顯帶著些年紀,眉毛很細還呈飛揚的姿態,一看就是非常幹練、不好惹地。
而她的麵前是個穿著妖嬈的年輕女子,一身紅裙火辣惹眼,長發披散,肩膀縮著,此刻正被略上年紀的這個女人戳著心窩,半低垂著頭,似乎還在隱隱抽噎,一副被壓榨地很可憐的樣子。女人的側顏很沒,身材也很
好,燈光下,加長的睫毛特別明顯,想來應該也是個容貌出挑的美女,看她此刻畏畏縮縮的樣子,明顯帶著生澀,不像是夜場的女人,倒像個沒見過世麵的生手。
抬手,短發的女人又狠狠地在女人腰間掐了一下:
“不就是被人摸一下嗎?又沒有切你一塊肉!有什麼值得你大呼小叫的?是不是還得讓我找個人先教教你?”
“摸都摸不得,你怎麼不回家去當大小姐?還出來做什麼?”
“要不是看你身前還有男人喜歡的幾兩肉,你以為你這種姿色能分到這麼貴重的客人麵前?你真當自己是國色天香!你倒好,把客人給我得罪了個狠!”
“我跟你說明白,進了這個門就把罩子給我放亮點!別做什麼吊個金龜婿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男人來這兒都是玩的,你以為男人腦子裏裝得都是糞,來這兒挑賢妻良母?就算你沒被男人摸過,他們也會認為你被千萬男人睡過了!”
“不該有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摸一下都不行,你當你是沒出閣的大姑娘呢?人家不會覺得你矜持,隻會認為你矯情!”
“下場就是現在這樣!年輕風度的帥哥輪不到你,文質彬彬的輪不到你,隻有禿頭暴力的糙漢子、老頭子!還不趕緊給我回六號包房?再出紕漏,你就別想進包房了,什麼阿貓阿狗你都得給我伺候!”
……
每說一句,女人不是擰她一把,就是掐她一下,一邊,池月宛看著都覺得疼,隱隱地,心裏竟然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