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送進慕家,自始至終都是他的手筆,慕家那女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跟她半斤八兩,他是懶得髒手,才讓他們去自相殘殺,沒想到都到這種地步了她竟然還白日做夢想一步登天?
這些年,她真是蛭蟲當上癮了吧?九六一門心思想著吸別人的血!
這種女人,他當時是哪隻眼睛瞎了覺得她可憐?
“什~什麼?”不可能的!
像是瞬間被從天堂推落了地獄,丁若雪的臉色都明顯蒼白了一片:“不,你騙我!你故意轉移話題!你隻是想轉移話題!”
她若不是慕家的女兒,豈不又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不,她不會這麼可憐的!
倏地抬眸,丁若雪愣是把思緒又從分叉中給拉了回來:
“姨媽、姨父,你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一霆,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她才是你的親表妹,你們不能在一起的,近親是不可以結婚的,孩子也會有問題!我沒有撒謊,沒有!不信,你們卻驗DNA啊,現在就去,你不信我,我不走,你讓江弘去啊!”
嘶吼著,丁若雪說得義正言辭,嗓音都拔高了幾分,眼神都沒有半點恍惚,轉身指著還在門口方向處的江弘,仿佛真煞有其事似的。
若不是已經知道整個內情,即便自詡見過各種精湛演技的封一霆,都覺得自己要被她這神乎其技的表演騙了,也難怪季千語會被她給騙得團團轉,認知根深蒂固到了差點不能扭轉:
“我看你是謊話說太多自己都信以為真了吧?你以為讓江弘去他就會把DNA報告按照你的意思改成你想要的結果?”
封一霆冷嗤了聲,丁若雪卻瞪地眼珠子都差點沒整個掉出來,其他人的目光也或多或少地都轉向了本該置身事外的江弘。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他是你的特助——”死鴨子嘴硬,丁若雪卻不自覺心虛地越說越小聲。
“你不明白?嗬嗬,知道他是我的特助,你還在他身上耍手段?丁若雪,江弘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好兄弟,是我最信賴的人,是我讓他去照顧你的!在我身上你都如此的機關算計,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女人的第一次能值幾個錢,你真以為獻幾次身,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無往不利?丁若雪,你是了解我,可你不了解江弘!他入行的時候曾經談過一場戀愛,跟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就因為那個女人的第一次,江弘惹上了官司隻差坐牢跟死在那個女人手中了,你知道當時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幫他洗刷冤屈嗎?你知道江弘最恨女人什麼嗎?”
目光直直地望著丁若雪,封一霆冷笑出聲:
“主動獻身跟女人所謂的‘第一次’!丁若雪,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他隻是一時被困住而已,你以為他會成為你的傀儡、給你當槍使?你以為拿捏他的那點把柄現在還在嗎?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妥協?你覺得你做的那些肮髒事我是怎麼這麼快就查出來的?”
倏地扭身,丁若雪滴流圓的眸子就瞪向了身後側的江弘:滿臉的不敢置信!
很多事她都是親力親為,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怎麼可能知道?就算他們偶爾通個電話,他也不可能知道的!
冷漠地掀了掀眼皮,江弘沒說話:她是什麼都沒說,可若他要靠別人的直言才能嗅到準確的信息,那他這個特助也幹到頭了。
有時候,支言片語,有時候,一點口氣或者一個位置,他就能猜到大概,隻要稍微一注意,就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再度回身,丁若雪臉色越發青白的難看:“可是你不要忘了,他終歸背叛過你!他——”
“夠了!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挑撥我跟江弘的關係?丁若雪,你太不了解男人之間的感情了,也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對了,有件事,我還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原本你的計劃該是利用史芸牽製江弘、進而達到你飛黃騰達進入封家的最終目的吧!可惜,你千算萬算恐怕都沒算到史芸跟你其實是一路貨色吧?不,更準確地說,史芸就是另外一個——你!”
猛地嗅到了一絲異樣,丁若雪禁不住激動地嗓音又拔高了幾度:“史芸?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個土不拉幾的女傭?跟她有什麼關係?
“嗬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史芸應該是從我徹底跟你劃清界限、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我拒絕再跟你聯係的時候才離開你的吧?史芸當年從偏遠的家鄉逃婚出來,在飯店打工被欺負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拉了她一把,我隻是一句話、舉手之勞的事兒,沒想到她自詡有幾分姿色、還是個心高氣傲地主兒,也不知道是電視看多了還是被荼毒了,居然把這兒看成了天定的緣分,還妄想做我人生的女主角!所以,在幾次她試圖報恩卻沒有下文後,她選擇了退而求其次先留在我身邊,是她主動提出要照顧你的,甚至不惜放下這邊的一切跟你去了韓國!原本我是看她淳樸,沒想到她其實也是存了歪心思的,丁若雪,這麼些年,史芸留在你身邊沒少幫你出主意吧?你難道就沒察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