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五音不全又不懂京戲,也聽不出王殼郎唱的好壞,隻知道他一到高音就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嚎,經常破音。
那位戲裝大媽終於忍不住了,走過來問一直不停鼓掌的小米:“丫頭,你是屎殼郎特意請來捧臭角兒的吧?”
“啊,阿姨我,沒有啊。”小米尷尬地笑道。
“不唱了,今兒給我起的什麼調這是,故意吊我是不是?”王殼郎停下嗓子過來拉著小米就走。
“等會兒啊,急什麼呢?”那位戲裝大媽喊。
“回見!”王殼郎頭也不回。
“王哥你在搞什麼啊,怪怪的,是不是那個劉姨在追你啊?”
王殼郎眨了眨眼:“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發現她看我的眼神兒不對了吧?”
“她的眼神我倒是沒看出什麼來,你的慌裏慌張有點不正常。”
轉眼下了窯台就到了公園北門。
“想吃什麼?王哥今天請你。”
“還是我請你吧,上次不是惹您生氣了嗎?”
“哪能讓你請客呢,我給你說,你要是敢掏錢咱倆就斷絕關係!”王殼郎一臉仗義地說。
“嘻嘻,您這麼說我就更想掏錢啦!”
“再氣我小心我抽你,咱們就去秤砣那兒吧?”
說實話小米是真不想和他吃這頓飯,可已經到了中午,看王殼郎這架式今天想逃脫有點難度。
大刀涮肉快成了這幫老街坊的活動據點了。
早上秤跎曾對自己說,昨天馮采薇剛請一幫同事來這裏吃過飯,那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想到這裏,小米痛快地表示了同意:“好,就去那兒。”
躲什麼就撞什麼,一進大廳秤砣就告訴王殼郎和小米,朱新福在五號包呢。
這家夥天天吃這個不膩啊?
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被王殼郎不由分說地拉進了五號包。
裏麵隻有朱新福和馮采薇倆個人。
“巧啊,聽秤跎說你們在,過來打個招呼。”小米說完就拉著王殼郎往外走,一邊對正看著二人發愣的朱新福和馮采薇說:“我們在六號包,一會兒過來聊會兒。”
哪知王殼郎一點也不配合,小米沒他勁兒大,根本拉不動他。
“去什麼六號包,就這兒吃了,人多熱鬧。”
“就是,小米你別瞎客氣,坐一起吃吧,大不了結帳時咱們AA。”馮采薇站起身來招呼道。
能AA才怪,王殼郎十有八九會讓朱新福結帳。
朱新福這個豬麵無表情,一點歡迎的意思也沒,讓小米有點尬。
“介紹一下吧?”待二人坐下後,馮采薇問小米,搞了半天朱新福到現在也沒告訴她。
“他,他叫王……”小米突然把王殼郎的真名給忘了,總不能像朱新福那麼沒大沒小地叫綽號吧?
“王愛國。”朱新福把話接了過去。
馮采薇一看朱新福:“你也認識?”又對王殼郎說:“王哥你好,我叫馮采薇,叫我小薇就行。”
王殼郎眼皮都沒抬:“叫我哥?沒大沒小的。”
“那……”馮采薇的笑臉立刻收了回去:“小米叫你哥,你想讓我叫你啥?叔叔還是大爺?不會是爺爺吧?”
好家夥,典型北京大妞的風範,說變臉就變臉。
“你別傻了,他是我舅舅。”朱新福拉了她一把。
“你,你玩兒什麼裏格楞啊!”馮采薇推了朱新福一把。
“逗你玩兒呢。”朱新福嬉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