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敬揮掌繼續攻擊已經受傷的武敦儒,武敦儒知道這是危急時刻,強提一口真氣腳尖點地,拔身形向後飛退而去。
然而一個是早有預謀,蓄勢追擊;一個是倉皇應對,受傷倒退,雖然勉強拉開一段距離,卻還遠未達到可以躲避開攻擊的程度。
正在這時,武敦儒感覺腰間一緊,一股拉力拽著他幫他加速後退。武敦儒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武修文在趙誌敬暴起發難之時就感覺不對,發足前奔,來接應武敦儒。
待到武敦儒中劍,趙誌敬窮追猛打時,武修文與武敦儒隻見隻有三丈遠,雖然因為他們三人正好處於同一直線上,武修文無法使用“竹葉飛刀”攻擊趙誌敬替武敦儒解圍。
但是當武敦儒飛身後退之際,本來已經來不及救援,武修文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甩出袖中三丈長的“金蛇鞭”,準確的纏在武敦儒腰上,武修文穩紮馬步,力從腳生,腰身一扭,手臂用力往回一拽,武敦儒借力飛退的速度猛然加速,逐漸脫離趙誌敬的掌力籠罩之下。
趙誌敬還想追擊,武敦儒因為右胸受到長劍所附內力衝擊,連帶右臂已經難以動彈,但是幾年來他都一直苦練左手,在這危急時刻終於發揮了作用。
武敦儒左手連甩,三道寒光脫手而出,三柄“竹葉飛刀”呈品字型攻向趙誌敬,截斷他的追擊路線。
趙誌敬無奈隻能分心躲避三柄飛刀,等他躲過飛刀再想追擊之時,武修文已經將武敦儒救回,正在查探武敦儒傷勢如何。
這時尹誌平也已經趕到趙誌敬身邊,一把抓住趙誌敬肩膀怒喝道:“趙師兄,你是瘋了麼!怎麼能出重手傷了敦儒師侄!……”
趙誌敬冷眼看了尹誌平一眼,神情冷漠,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嗖嗖嗖!”一陣緊密的破空聲響起,七道人影急速飛來,來人顯然很是急迫,並沒有從山門出來,而是施展輕功,快速從院牆上飛出。
場上眾人定睛一看,已然落地的六男一女,雖然形態各異,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卻都身著道袍,背後背著長劍,手中執著拂塵,不論外貌美醜,卻都有一股出塵之氣,並排而立,頗顯仙風道骨。
來人正是是大名鼎鼎的全真七子,他們本來正在閉關,合力修行道法、武藝。將一切教務交於尹誌平處理,並囑咐年紀、武藝、經驗、閱曆都在其上的趙誌敬從旁協助,想來萬無一失。
卻不想今被丘處機的一位弟子強行敲響了扣關鍾,這是教中發生了重大事件、或者遇到莫大危機,必須請他們七人出關主持大局時才能敲響的扣關鍾。
強行扣關的正是之前尹誌平低聲耳語幾句後離開的那位弟子。尹誌平被趙誌敬使手段奪取處理教務的大權後,心中雖然惱怒,卻並不如何重視,他本就誌不在此,所以並沒有太過計較。
隻是當他發現趙誌敬居然派人把他支走,去對付武敦儒等四人後,他就感覺有些不對,以他對趙誌敬的了解,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提前吩咐師弟前去全真七子後山閉關之所,強行扣關,明情況。
於是才有了這番全真七子齊齊著急趕來的情景。趙誌敬見全真七子齊齊現身,神色一陣變換。
“放肆!你們怎麼敢如此行事!”丘處機見到場上情景,結合之前弟子稟報,心中已經猜出了個**不離十,故而雙目一瞪,一聲怒喝。
他性格嫉惡如仇,火爆非常,雖然年紀不了,暴脾氣卻一點沒改,全真教弟子最怕的就是他了。
“掌門師伯,各位師伯師叔,弟子一時衝動,動手失了分寸,誤傷了敦儒師侄,弟子罪該萬死!”趙誌敬見丘處機喝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回答道,不論聲音還是表情無一不是一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樣子。
武敦儒等四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之前那位盛氣淩人的趙誌敬麼!簡直就是可以拿金人兒的影帝啊!而一眾中年、青年道士,不論是尹誌平一方的、還是趙誌敬一方的,則都是一副果然如此,見怪不怪的表情。
“哼!”丘處機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道,“事情真相如何,這麼多人親眼目睹,一問便知,由不得你狡辯!”看來丘處機對於趙誌敬的為人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時郝大通站了出來道:“師兄不要生氣,先問清楚再,誌敬你先起來吧!”趙誌敬聞言連忙一迭聲的道謝:“多謝郝師叔!多謝郝師叔!”
趙誌敬師從王處一,是王處一的開門大弟子,學藝時間最長,又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功夫最高的,很受王處一器重趙誌敬刻意營造之下,師徒二人可以是情同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