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年紀畢竟大了,功力也不夠精純,受了重傷之後,傷勢一直時好時壞,過了幾個月就去世了……”到這裏楊過眼眶一紅,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來,龍女雖然麵無表情眼神卻也略顯黯然。
“孫婆婆傷重,臥床不起時,一直是我在照顧,她臨終前苦求姑姑,姑姑才答應代師收徒,收我入古墓派做師弟。”楊過微笑著偏頭看了一眼龍女,看來他對於能成為龍女的師弟很是滿意。
“兩位道長來古墓時,正是孫婆婆去世不久,我當時心情悲憤之極,所以才不願出來相見,也不想多費口舌,做什麼解釋。相信我的人自然會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即使百般解釋也不見得會相信。”楊過神情傲然,顯然還在為孫婆婆的死耿耿於懷。
“這!……哎!……確實如你所言,當時出關後聽聞誌敬稟報你的事情,雖然心中痛惜非常,略有疑惑,卻還是相信郝師弟和誌敬所言;而你的這幾位友隻一聽就堅信事實並非如此,堅持要來找你查證求實。”馬鈺一臉愧疚之色,“是我等失察,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冤屈,也害了孫婆婆的性命!”
楊過看到馬鈺和丘處機難過、愧疚、自責的神情,心中不忍,連忙安慰道:“馬道長、丘道長,你們不必自責。我楊過別的不敢,唯獨從以來,何人真心待我如親人,何人對我心存惡念,我心中一清二楚。二位道長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隻是子福薄,陰差陽錯下如今已經拜在古墓派門中,無緣繼續在二位道長座下聆聽教誨。但是二位道長的恩情子永世不忘,日後但有所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罷,楊過雙膝跪地,“蹦蹦蹦!”磕了三個響頭,既是對馬鈺、丘處機以往悉心教導、愛護的感謝,也是正式退出全真教的拜別。
馬鈺親自上前,擅抖著雙手將楊過扶了起來,悲聲道:“哎!傻孩子,是我們全真教福薄留不住你這塊良才美玉啊!”
“事已至此,這些話也於事無補。我隻是納悶,以往趙誌敬雖然有些乖張,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卻並沒有行差踏錯的時候,為什麼如今會這般心狠手辣,肆無忌憚,難道他就不怕東窗事發嗎!”丘處機百思不得其解。
“誌平也太不爭氣了,以前隻是覺得他有時性格上有些懦弱,沒有主見。本想讓他主持教中事務,給他鍛煉的機會,能夠逐漸彌補他性格上的缺陷。
沒想到他一點長進都沒有,居然容忍趙誌敬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風搞雨,生出這麼多事端來,簡直讓我太失望了!”丘處機對尹誌平真是恨鐵不成鋼。
“過兒,你和龍姑娘陪我們一起回去。看來我們全真教是真的需要好好整頓一下了!”丘處機收拾心情,拍了拍楊過的肩頭,痛下決心道。
“我隨兩位道長回去就行了,姑姑不太喜歡理會這些俗物。”楊過嘿嘿一笑,歉然道。眾人看了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龍女點頭表示理解。
於是楊過送龍女回古墓後,一群人又返回全真教重陽宮大殿之中,馬鈺一聲令下命人去把趙誌敬、王姓道士和鹿清篤帶上來,準備嚴肅處理。
然而等了半不見來人,丘處機正準備再次派人前去時,方才領命的道士慌慌張張跑了回來,驚慌失措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丘處機眼睛一瞪喝罵了一聲,“還不將事情如實報來!”
“是!稟報掌門師伯、丘師叔,弟子領命前去帶趙誌敬等一幹人前來。沒想到,等我們到了關押趙誌敬等人的院落裏發現,負責看守的兩位師弟已經慘遭殺害,死去多時,趙誌敬等卻人不知所蹤。”
“什麼!怎麼會死了!”大殿上的眾人聽到之後大驚失色,丘處機更是怒喝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來弟子打探到,似乎是今淩晨時分,有一名四代弟子出恭時看到,趙誌敬、王師兄、鹿清篤等一行三十幾人已經悄悄下山,不知去向。”那位弟子如實並報道。
“啪!”的一聲巨響把被這個消息驚呆的眾人震得回過神來,原來是盛怒之下的丘處機一掌把太師椅的扶手拍了個粉碎。
“去敲響警鍾,召集所有弟子在殿前廣場集合。”馬鈺意識到事態嚴重,深吸了幾口氣才沉聲吩咐道,那名弟子聞言愣了一下,連忙一路跑前去敲響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敲響的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