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上了藥,天色已經很晚。
晚飯之後,淩天賜對我說他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我直覺似乎與袁浩有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皺眉回頭看著我。
我說道:“今晚哪裏都不許去。”見他依舊一副鐵了心的樣子,我抿了下唇,“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他忽然發出一陣輕笑聲,“那能怪誰?”
我嗔他一眼,當然怪不了他,怪隻怪我自己傻!
可我若這麼說了,隻能更增加他跟袁浩間的仇怨,如今因為音樂廳的競標,記者們每天都在跟蹤報道,董事會也在逼著他盡快離開淩氏,這種情況下,若是出現什麼他打了袁浩的新聞,市政府那邊肯定會更偏向袁浩。
見我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裏,他刮了下我的鼻子,“想睡好覺?”
我點頭。
“那就拿出點兒誠意來,讓我不舍得走。”他衝我壞壞的挑了下眉尾。
我呼吸一凝,特麼的,他就是故意的!
我抿著嘴角,一直不吭聲,隻用力抓著他的衣角。
他輕歎了口氣,“我可是給了你機會的。”
見他一點點扯開我的手,我急忙抱住他,“不許走!”
他嘴角微挑了一下,好像就是故意的。
我雖然心裏有種自己是傻大姐的感覺,可又怕他真的會就此離開,於是各種撒嬌賣萌勾引……
當他饜足的擁我入懷時,我卻已經疲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摸到已經涼了的空位置,倏然一驚。
開了洗手間的門,人不在。
心裏的不安越發濃重,我又急忙開了門準備去樓下,正好他推門進來。
我皺眉看著他,“半夜你不睡覺跑到外麵幹什麼?”
他嗬笑一聲,“沒什麼。”
我狐疑的又看了他一會兒,雖然覺得他有古怪,可是也沒有往深處想。
之後,我一直用力抓著他的手,一旦他醒了,我肯定也會醒過來。
他隻覺得好笑,“你一旦睡著了,就跟頭豬似的,就算把你抬走賣了,你都未必會醒。”
我嗔他一眼,“不信你試試。”
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又空了,我異常懊惱的歎了口氣,難道我睡著了真的跟頭豬一樣嗎?
淩天賜心情似乎很好,“我醒來有一陣子了,你怎麼現在才醒。”
我不悅的輕哼了一聲,“我故意沒醒。”
下樓吃了早飯,他去淩氏,我則像個全職太太似的哄孩子,彈彈鋼琴,上上網。
開了電腦,滿屏幕都是孟氏新貴孟袁浩半夜回孟宅時被人偷襲,肋骨斷了兩根,左腿腓骨骨折的新聞。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想到昨天半夜,淩天賜偷偷出去,我心裏突跳了一下。
會是他做的嗎?
似乎時間對不上,難道是他指使他人做的?
我繼續向下瀏覽,又有人開始大膽預測,之前在慈善酒會上,淩天賜與袁浩之間發生過爭執,這件事會不會是淩天賜讓人幹的……
看到這些,我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如果孟老爺子追究,隻怕會對淩天賜不利。
想要給他打個電話,這才想起手機還在袁浩那裏,最後隻能用惠嫂的手機打給他。
電話響了數聲之後被掛斷,我心裏越發擔憂。
如此惴惴的終於等到他回到別墅。
看到我臉色不好,他以為又是陽陽生病了,我問他袁浩那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他點頭,還說沒廢掉他,已經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我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躁意,“淩天賜,你難道是豬腦子嗎?現在這樣敏感的時刻,連刀疤都知道注意分寸,你卻讓人去打傷了袁浩,如果孟老爺子追究這件事,你怎麼辦?還想要董事會集體向你發難嗎?你究竟怎麼想的……”
我因為太過擔憂,太過生氣竟是數落個不停,直到他的輕笑聲打斷了我的話。
“你笑什麼笑?”我沒好氣的橫他一眼。
他斂下笑意,可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你擔心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竟然還敢說我是豬腦子。”
我抿著嘴角,一直不吭聲。
他拉著我坐下,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愣了一下,“你爸簽的授權書?”
這麼說淩峰已經醒過來了!
他點了下頭,“有了這個,董事會那幫老鬼就安靜下來了。”
我難掩驚喜,“這麼說董事會不再逼迫你離開淩氏了?”
他笑著將我圈入懷中,“那是當然了,老東西親筆簽的授權書,哪個敢有異議?”
我突然推開他,“可是這上邊說的很清楚,如果你沒有成功拿下音樂廳那個案子,你還是要離開淩氏,你難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