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勇深深看了我一會兒,“隻要你能夠認我,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淩天賜。
他衝我笑笑,牽了我的手走出宴會廳。
我媽估計是沒有想到我竟然隻是露了一個臉,說了這麼一通惹人生氣的話就拍拍屁股走人,緊追上來,“燕燕,不管怎麼說你來都來了,你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心裏湧上一股怒火,“蔣瓊華,我不會認他,不管DNA結果是怎樣的,如果你想明天的報紙頭條上寫滿你是如何給洛海生戴綠帽子的,我不介意留下來跟記者們好好說說。”
我媽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她嘴唇囁嚅著,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吐了口氣,跟淩天賜離開了宴會廳。
之後發生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估計是我這個主角不在,黃勇覺得丟了臉麵,所以第二天的報紙上沒有任何關於這次宴會的報道。
臨近中午,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外地的區號,我狐疑的接通,卻是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洛海生死了!
他怎麼就會死了!
我匆匆收回神思後,讓刀疤的小弟開車載著我去火車站,但是當我到了火車站後,我想應該坐飛機的,起碼這樣還能快一點兒。
可我的身份證還在淩天賜那兒,就在我特別無助的時候,淩天賜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愣了下,張了張嘴,可是卻是語無倫次。
他道:“已經讓秘書訂好了機票。”
我靠在他的懷裏,“不管怎麼說,他曾經給過我一段快樂幸福的生活,雖然一次次將我逼至絕境,我恨不能他死,可是現在他死了,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難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為任何不值得的人流眼淚,可是每一次,眼淚總是不受控製的滾出來。
淩天賜低頭看著我,輕柔的擦掉我臉上的淚水,“其實你有一顆柔軟的心。”
我訥訥的看著他,將頭更深的埋在他的懷裏。
飛機降落後,淩天賜聯係了當地的公安局,警察稱明天一早會安排人帶我們去認屍。
這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認床,還是我心裏其實對我爸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情分,我翻來覆去如同煎餃子一般。
淩天賜輕歎了口氣,開了床頭燈,“你若再這樣,我們出去走走。”
我知道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畢竟誰會半夜出去散步?
“也許是警察弄錯了,那個並不是洛海生。”我看著他,因為緊張緊緊握著他的手。
他低眉看了一眼被我握住的手,然後將我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別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我揉了揉額角,“我也不想去想,可是控製不住。”
他衝我挑了下眉,“既然如此,那我做出點兒犧牲。”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直到他捏著我的下巴,薄唇貼上我的時,我才驚覺他所謂的“犧牲”是什麼意思。
“唔唔……天賜,不行……”我含糊不清的說道。
他皺眉,“怎麼不行?”
“來的太匆忙,沒帶避孕藥。”我臉頰燒燙,聲若蚊蚋的說道。
這是我們說好的,隻要陽陽一個孩子。
他懊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拿過手機,“沒事,你今天安全期。”
我愣了愣,看向手機屏幕,正是他在騏達科技的時候開發的那款關愛女性的APP。
我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你一個大男人,手機裏竟然安裝了這個,你不怕被人看到沒麵子?”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順勢在我頰邊落下一個吻,“我主持開發的,當然要捧捧場,另外,我有女人,你就是個迷糊性子,我當然要好好記錄。”
我心裏登時湧上一股暖流,很用力的勾住他的脖頸,“天賜,有你真好。”
他眉間浮上一抹喜色,似乎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樣說,更多溫柔的吻如同細密的雨點兒般落下。
而我,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隻為他一個人婉轉綻放。
纏綿之後,我暫時忘掉了一切煩惱,偎在他的懷裏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在當地警察的帶領下去了醫院的停屍間。
進去之前,我有些緊張的攥緊雙手,遲遲沒有進去。
淩天賜斜睨了我一眼,握住我的手,瞬間一股暖意快速襲上心頭。
“別怕,我在。”
隻是短短的四個字,卻給了我極大的勇氣,我看他一眼,然後深呼吸,走了進去。
當我看到我爸時,若非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一片青色,我幾乎都要以為他隻是安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