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看著他,“然後你快如願以償了?”
其實他有這想法也正常。
畢竟,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做瀟瀟身邊的小白臉,被瀟瀟玩弄在手心。
而且他也算是吃青春飯,等他稍微再大點,恐怕就……
“我希望這一天能快點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無比認真誠懇。
那句話戳中我心窩。
每個人都有盼望自己的那天快點到來,我也有。
我盼望的那個日子,遙遙無期。
“好,你在這裏好好幹!”這是我那天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從那天起,他便在我這裏踏踏實實地做事。
從天天挨罵到後來偶爾有人在我麵前誇他。
這個少年在成長,我看得到,也很欣慰。
欣慰自己當時沒有放棄他,拒絕他。
————
餘焺出事的那天,我此生不忘。
好久他都沒有來Chairman了,我的手機通話記錄也很久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
我把YS改成了餘焺。
放了好久,這個名字在通訊錄的最後一個,如果通訊錄是一個盒子,那麼他的名字已經在盒子裏生了灰。
雖然和他斷了,米雪也走了,我卻依然把會所弄得有聲有色。
而顧淼也沒有找過我的麻煩。
直到餘焺出事那天……
當時我正在三樓辦公室裏抽煙打發時間,百無聊賴地思考我的人生是不是就這樣定下來了。
然而米雪突然出現了。
她頭一次這麼莽撞,沒有敲門,而是破門而入。
帶著滿身的風霜雨雪。
身子骨比以前更清瘦了,但麵貌沒有任何改變。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說話卻有一點點著急:“餘少出事了!在山上,被人下了藥!”
我一聽,剛搭上的二郎腿瞬間放下,把煙一掐,走到她麵前。
“你說什麼?”我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有些著急,“他怎麼會出事?”
他可是餘焺啊,他不讓別人出事就已經阿彌陀佛了,竟然被人下了藥。
不等米雪回答,我緊跟著問了下一句:“誰?是誰要害他?”
米雪冷冷地轉開眼睛:“餘燁。”
腦子一下不夠使了,是餘燁!我既覺得有些正常,又覺得意料之外。
他燒了人家的房子,又這樣囂張地各種欺負,自然是個人都會找他報仇。
“可是,你來找我做什麼?”我的態度冷了下去,雖然我內心有些洶湧澎湃,但我不願意在米雪麵前表現出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我就是想在她麵前,裝作對餘焺漠不關心。
其實,我自己都不確定對餘焺是什麼感覺。
不敢有占有欲,不敢有愛,不敢索取,不敢奢求……
什麼都不敢。
但我的行為告訴我,我在意他。
因為半小時之後,我趕到了米雪說的那個山上。
餘焺孤身一人被逼得站在山頂,十幾個人圍著他,手裏拿著刀槍。
餘燁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雙手背在後背。
盡管這樣,餘焺的表情陰冷沉著,氣勢比那些拿著刀槍的人都還要更甚。
他穿著簡單的休閑裝,腳上有些泥,但並沒有絲毫不幹淨,反而成了點綴,增添了不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