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執著的。”
薑情笑得很輕,就像羽毛擦過心尖。
沈擎洲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他似乎篤定,她會答應。
已經沒有理由拒絕了,不是嗎?
其實薑情也挺好奇,雖然他還留著自己送的那個紅繩,但他們十幾年前就見過兩次麵,他當時才幾歲,那麼小。
十幾年過去,他還會記得她的樣子嗎?
薑情沒有說答應還是拒絕,她直接看向他,很幹脆地摘下了口罩。
月光下,是一張精致如仙的臉龐。
跟刻在他記憶中的那張臉不謀而合。
沈擎洲瞳孔迸裂,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似乎想從上麵找到一絲的不同。
沒有。
完全是一模一樣。
連她的笑,都那麼像‘她’。
他的馬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煩躁地踩了幾步。
薑情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很滿意的樣子,嘴角噙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問他,“怎麼了?我這張臉長得很奇怪嗎?”
沈擎洲擰眉,“你……”
薑情說,“我叫薑情。”
“那你……”
“十八歲,你還想知道什麼?”
她的笑容多了幾分戲謔,像是能猜到他想問什麼,不等他說完,就提前回答了。
沈擎洲就看著她。
薑情也不介意的樣子,任他看。
一縷夜風拂過,把她細軟的發尾卷起。
過了半晌,才聽到他微微沙啞的嗓音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很久很久以前。
**
淩晨五點。
沈擎洲收到了薑情的資料。
他似乎一夜沒睡,眼中有著幾條明顯的血絲。
資料發到他的手機上,他就站在陽台,深黑的眸子沉沉地望著外麵,注視著這個已經沉睡的城市。
靜謐,安寧,無人打擾。
明明一直在等這份資料,但收到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開。
過了會。
他把視線從外麵的夜色中收回來,才點開了那份資料。
資料很少,就兩三頁的內容。
上麵說明了,薑情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住在雲山縣,直到前段時間,才被薑藝彤帶到了江城。
還有她小時候被一個老婦人照顧,八歲的時候,那個老婦人去世了,她就自己生活。
成績不好,性格孤僻。
上麵還附了一張她的照片。
跟現在的她,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一個是上天的天仙。
一個是地下的雲泥。
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變化這麼大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兩個人,不止長得一模一樣,性格都那麼像嗎?
沈擎洲緊皺眉頭。
然而,卻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不知不覺,天邊露出了一縷光亮。
天亮了。
沈擎洲閉上幹澀的眼,捏了捏眉心。
抬頭看到時間,他沉下眼眸,突然往外走。
……
早上七點半是第一堂課。
雖然還有早讀,但薑情向來無視這個,隻需要在上課前趕到即可。
當然,偶爾遲到也沒什麼關係。
但她今天難得起早了,吃過早餐,便出了門。
剛開門,就看到了門口的男人。
薑情微微擰眉,“你別告訴,你一晚上都站在我家門口。”
“沒有。”
沈擎洲就靠在牆上,黑沉的眼睛睨著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深沉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