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卡微笑道:“正是如此。**”
這個時候,廉如起身過去。他左手端起一盤生肉,交給了塔卡,右手則無中生有摸出一個三足古鼎來,正是太初。
三瘋睜大了一雙豬眼,疑惑道:“你們這是搞嘛咧?很神奇!”
少陽俊嚴肅道:“太陽賜萬靈以火,吾輩則應該敬畏且珍惜。”
聽到太陽兩個字,灰一神色肅然,正眼看向這位人族少年,問道:“少族長何以教我?”
少陽俊起身行禮,道:“太陽撫育萬靈,非我所能教,領主言重了。”
塔卡道:“言及食材,這生萬類,各有特異之處,飛禽走獸尤其如此。若是一般無二地生撕啃咬,未免過於寡淡,體會不出更深的滋味差別。不如施之以鼎火,提之以五味,然後有萬般變化。”
廉如運起念力,木屬元氣如薪,自發地燃燒,鼎底泛起一陣火紅。他問道:“可否撿些木枝柴禾?”
“有!有!”次雄津津有味地看著,吩咐妖們去了。
廉如的修為有限,不能直接運用念力燒起一團大火。待柴禾到位,用念力點燃,接著引導火候。鼎內白霧繚繞,有一股藥香被清除出去。
塔卡輕身上去,拿出腰間的手術刀,選了一盤肥些的肉片片削入鼎中,如同碎花。
廉如以文火慢燒,黃油滋滋地向上騰冒,再施以猛火。
塔卡再選一盤瘦些的肉,大塊削入鼎中,濺起濃稠的油漬。
塔卡再問:“有水麼?”
次雄看得不知所以,卻還是大聲回答道:“有水!有水!”
塔卡微笑回應,手術刀卻沒有稍停,這門割肉剔骨的藝術他時刻未曾落下。
直到大塊的肉片快要填滿鼎身,廉如猛一聚力,鼎身浮空旋轉,配合著塔卡翻動肉片。底部火力蒸騰,油脂滋滋炸響,熱浪迷離,熏人的肉香開始飄散!
太初寶鼎懸空起伏,火力越燒越旺,外濺的油汁似也燃起了火影。不過這寶鼎的神奇之處使得熱力向內收縮,並沒有讓大廳變得更熱。
逐漸變得金黃的肉片開始泛起迷離的油光,塔卡從腰間拿出幾個布囊,輕輕拉開。大湖東岸產的鹽巴、多年調製的各色調料,一股腦兒傾入鼎中!爆火猛炒少頃,再一瓢湯水隔空灑入!
火影升入高空,有一股熱浪撲鼻的暢快!廉如雙手一按,鼎蓋應聲關閉。
溫火慢燒,寶鼎竟是奇異地安靜。然而之前的熱氣早已將豐富的香味傳遞到大堂的每一個角落,深入每一位生靈的骨髓深處。
四位領主和它們的下屬們無不幹澀地鼓動其寬大的喉結,**道:“這位年輕的長老,可否揭開瞧瞧……”
“太陽賜萬靈以火,吾輩則應該敬畏且珍惜。”塔卡將之前少陽俊的話重複了一遍,“隻有火候到了,才能代表我們最深沉的敬畏。”
時間持續半炷香,鼎蓋上的細孔中嫋嫋冒出醇厚的肉香,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生肉。終於,廉如將雙手輕抬,塔卡也綻放出溫和的笑容,道:“準備倉促,讓諸位領主見笑了。”
“聞到這股香味,我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初生之時吸取的第一口母乳。”灰一淚流滿麵,“二弟、三弟、四弟,你們也是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