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八個小時前。
淩晨三點的時候,天還沒亮。
城東監獄東南方向的16號監房,十幾平方米的房間,三十多個穿著灰色囚服被關押在一起的女囚犯正在熟睡,除了,緊挨著廁所房間的女人。
較小瘦弱的身子,消瘦的肩膀,刺鼻的惡臭味,雲澄之將自己抱成一團緊緊地縮在一起。
她已經不清楚她自己在這裏呆了幾天了。白天累得喘不過氣,每到夜深人靜的夜晚,前所未有的絕望總是緊緊地包裹著她。
看著天窗上透進來的蒙蒙光亮,灰白的小臉上盛滿了哀傷。
那天,被警察帶走以後,沒有人聽她的辯解,沒有人去尋找真正的真相,像是順理成章般的,第三天的時候她就被關到了這裏。
十四歲的時候因為跟流氓打架,她進過少管所,被拘留過,但是進監獄,這是第一次。
雲澄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會麵臨這樣的境地,就兩個多月前,她還幻想著從諶靳予那裏狠狠地撈一筆,好給阿楠最好的生活,但是現在,阿楠離開了她,諶靳予……
嗬嗬!一行清淚從雲澄之的眼眶溢了出來,雲澄之,早該死心了不是嗎?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害的你,你怎麼會淪落到進監獄的地步。
手指狠狠地扣著滿是無垢的水泥地,她發誓,她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了她的人……
“咣當!咣當!”
監獄的鐵門被警棍敲了幾下,雲澄之頓時抬起頭,其餘睡著的女人隻是翻了一個身不滿的嘟囔幾聲再次熟睡了過去。
“刺啦~!”一聲,鐵門上的小窗戶被拉開。
“23號出來!”
“23號?”雲澄之拽著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下,眼神不安緩緩站起了身。
“雲澄之,這天還沒涼呢?他們叫你出去幹什麼?”緊挨著雲澄之的女人醒了一下,咕噥問道。
雲澄之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磨蹭什麼!快點!”獄警又傳喚了一聲。
透過小窗戶,獄警看到雲澄之走了過來,“嘩啦!”打開了門,緊接著,一副明晃晃地手銬就戴在了雲澄之的手上,“有人來保釋你了,你可以走了。”
瞳孔頓時放大,雲澄之驚訝,可下一秒就皺起了眉頭,既然她被保釋了,為什麼還要給她戴手銬?
“是誰保釋我的?”一邊跟著獄警往前走,雲澄之輕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獄警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雲澄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小姐。”
接見室裏,一個帶著黑框眼鏡,長得不高但是很斯文的男人一見到雲諶之就站了起來,隨即客氣的對獄警說道:“辛苦你了。”
“你是誰?”雲澄之戒備的男人,隨即一把拉住獄警,“你別走,我不認識他。”
獄警打了一個哈欠,甩開雲澄之的手,“你這個女人,有人來保釋你還不好啊,他已經把手續辦好了,你可以跟他走了,記得,每一給星期思想彙報一次,三個月報道兩次。”說完,獄警就張著嘴巴去睡覺了。
“雲小姐,我是你的律師,我姓賀,是諶先生安排我來將你帶出去的?”夾著公文包黑眼眶的男人說道。
“諶先生?”諶靳予?
幾分鍾後,雲澄之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自稱是賀律師的男人出了監獄,獄警說的對,談無親無故,有人來保釋她她一定要先從監獄出去再說。
監獄門外,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門口,借著昏暗的月光,雲澄之看了一圈,問道:“他人呢?”
賀律師道:“諶先生本人沒有過來,雲小姐放心,我們會送你去見諶先生的。”
是啊,諶靳予現在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會親自過來接她,她能出手把她從監獄帶出來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吧,畢竟她還盯著著他前妻的身份,不疑有他,雲澄之跟著賀律師上了車。
隻是,當雲諶之看到後座上坐著的兩個白大褂醫生時,神經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是誰?為什麼會有醫生?!”
身後,賀律師立即解釋道:“是這樣的雲小姐,他們隻是檢查一下你的健康,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
說完,賀律師對兩個醫生使了一個眼色,雲澄之剛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轉身離開,明亮的針頭就朝著她脖頸間紮了過來。
秀眉一皺,雲澄之失去知覺昏迷前一秒,隻聽到男人說了一句:“她肚子裏有孩子,藥量下的輕一點。”
孩子……最後一刻的時候,雲澄之將手覆在了小腹上。
“你剛剛用了多少劑量?她肚子可還有孩子
秀眉一皺,雲澄之失去知覺昏迷前一秒,隻聽到男人說了一句:“她肚子裏有孩子,藥量下的輕一點。”
孩子……最後一刻的時候,雲澄之將手覆在了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