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靳予看著一身藍白條紋病服,孱弱不堪的小女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一分鍾過去了,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到底遭受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副模樣。
諶靳予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是被尖尖的針頭紮著一樣,一點點的刺痛漸漸擴大。
伸手,看著距離自己隻有不足兩米遠的小人兒,聲線低啞:“過來,我帶你回家。”
“回家?”雲澄之呢喃了一句。
挺拔欣長的身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切,她都是那麼的熟悉,但是雲澄之一邊冷笑了一邊往後倒退,“諶靳予,我已經沒有家了。”
不,她從來都沒有過家。
雲翊聽到這句話,垂在兩側的手掌狠狠地攥了起來,澄兒,你還有家。
“靳予,你們已經離婚了。”
蒼老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拐杖頭部,諶雄冷冷地看著站在卡宴旁邊的兒子,拄著拐杖走了過去,“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你跟她已經離婚了。”
雲澄之扭頭見諶雄朝自己走了過來,頓時慌亂起來,她誰也不能相信了,她一定要逃離這裏。
“夠了父親!”冰冷徹骨的眸子看向走過來的老人,還有被嚇到的人兒,“這裏的事情你最好能給我一個交代。”
諶雄麵無表情的看著諶靳予,“交代?我是你的父親,我還需要向你交代嗎?”
這個小兒子的翅膀硬了,最近這段時間不僅將他的親信全部鏟除了個幹淨,還試圖也架空他這個董事長。
“澄之,過來。”沒有理會諶雄,諶靳予再次朝雲澄之伸出了手。
見雲澄之繼續往後倒退,諶靳予抬步朝著雲澄之走了過去,可是卻沒有想都,雲澄之的情緒忽然激動和了起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諶雄朝著身後的金管家使了一個眼色,金管家雖然麵色為難,但還是低聲對旁邊的保鏢吩咐了些什麼。
一直觀察著動靜的雲翊注意到了諶雄的動作,也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
這些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一個個全部都不管澄兒的死活。
“諶靳予,你不要過來……”一邊踉蹌著後退,雲澄之一邊看著諶靳予,“諶靳予,我恨你,如果不是你……”
她不想再在他麵前哭的,但是眼淚卻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解釋的機會,諶靳予,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意願來進,我對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你跟他們一樣利用我。”
男人的唇瓣蠕動了幾下。
“你知道嗎?在果園的時候,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跟你說我愛你,但是第二天你就不辭而別了,你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什麼都沒有交代就離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傷心,嗬!大概想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是什麼過的嗎?”雲澄之笑了起來,像是終於解脫了一般。
諶靳予忽然那有種不好的感覺。
“被醫院趕出來,被警察抓走,又被人陷害入獄,緊接著,又被精神病醫院,就這裏,你看到了嗎,我他媽是個正常人,但卻每天都要跟一堆精神病人住在一起,每天都被打藥,為了不被他們懷疑我還要被迫裝瘋!你知道我每天過的有多麼絕望嗎!”
散落著頭發的前額青筋暴起,從希冀,到希望破裂,再到絕望,沒有人知道她經曆過什麼。
諶靳予看著雲澄之,眼裏一陣風雲詭譎,暗沉的不見低。
“澄兒……”雲翊唇瓣呢喃了一聲。
“對不起。”諶靳予沉聲道。他知道什麼都晚了。
諶靳予知道什麼都晚了,如果一開始,他沒有推開她,如果他告訴她,蕭正宇的事情隻是他離婚的借口……
隻是,沒有如果。
“對不起?”碩大的淚珠還在順著烏黑的眼眶往下掉,“嗬嗬!”女人的眸子卻漸漸覆上了冰冷,雲澄之看著諶靳予。
“大叔,對不起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就算這些你沒有直接對我做,這所有的一切也全部都是你引起的!罪魁禍首是你!”
諶靳予沒有說話。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但是,”淬了毒藥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教會她愛情的男人,“但是,你知道嗎!我最恨的是你!是你諶靳予!”
最後一句,雲澄之是嘶喊出來的。
她的愛已經在這場身不由己的戰役中消耗殆盡了,她究竟有什麼錯,可所有的人都想要害她,都跟她過不去!為什麼……
“澄之,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諶靳予一步步繼續朝著雲澄之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