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意識到這個沒能留住的孩子一定是蘇雅心裏永遠的傷痛,順著這樣的思路,我立刻又聯想到蘇雅回國之後的情緒狀態,她也是一直被悲傷藏在心裏,然後用著笑臉應對我.......
我就像是忽然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蘇雅和白藥在某種程度上很像,她們都是一個類型的女人,更準確地說,她們對我的愛同樣是毫無保留的,至於誰的愛更加深沉,我不想考慮,時至今日我隻想盡力彌補我犯下的過錯,讓傷痛不再無限製地放大。
我們都生活在一個不那麼讓人感到愉快的世界裏,但卻同樣要去追尋幸福、美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將懷裏的蘇雅擁得更緊了一些,我想試著用身體給她帶去安全感,我也知道這時候的她可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待她的哭泣漸漸平息之後,我才緩緩地說道:“跟我回家吧,我保證.......我保證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其實我想說的話不是這句,可話到了喉嚨,我又生生咽下去,換了一句不痛不癢,但一樣能表達我內心真實想法的話。
我覺得自己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這種角色之間的轉化,我也一定能做到,不,我一定要做到!
當我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已經逐漸平息下來的蘇雅卻忽然失聲痛哭,再也不顧及其他.......
我知道她實在是壓抑太久了,哭出來也好,至少這是一種排泄內心苦悶的方式,也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她哽咽地說道:“張揚........我好多次都想徹底忘了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你就想見你,可當我向你靠近時,又生怕哪裏惹你不開心,讓你越來越疏離我.......隨後我發現我越對你患得患失,我就越離不開你.......你就是個混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蘇雅邊哭邊用手捶打我的後背,我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在不知不覺間把她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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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一點,蘇雅坐上了我的車,順著沿江大道,向我家的方向開去.......
哭鬧過後,蘇雅也恢複了平常的狀態,雖然眼圈依舊紅腫,但她看我時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笑笑。
我問她笑什麼,她又不肯說。
她打開了她那一麵的車窗?然後迎著風吹,發絲也被風卷動得上下翻飛,車內瞬間被她的氣息灌滿,我也好像在這種氣息之中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片刻後?她指著路邊一家燒烤攤?鼓著嘴說:“張揚,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推掉了很多朋友聚會?我不在乎那些人給我準備的東西?我隻期待你的,但你總是這樣,對我毫不在乎........我想吃燒烤.......”
“行。”我應了一聲?然後在一個岔路口轉彎,把車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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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點了很多東西,最後氣勢洶洶地把菜單丟給我?看著老板說:“老板,我就點這些?今天他買單!”
老板能接到大生意?肯定笑得合不攏嘴?隻說好好好。
我不需要點什麼東西?因為蘇雅點的那些夠三四個人吃的。
上菜之後,蘇雅還專門向老板要了一些啤酒,看樣子今天準備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