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治病,講究的是一個望聞問切。
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症狀;切;指摸脈象。
高凡此時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張士德,則為望,隻是他望的不是氣色,而是神色罷了。
再說聞,高凡從張士德說話的語氣以及沉默時的呼吸聲,從而判斷出張士德的內心起伏。
問,這就是很簡單的字麵意思了,不必贅述。
切嘛,把脈高凡自是不精通的,更不要說通過脈象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了,但是高凡的手一直握著張士德也不是沒有講究的,他相信他手心傳給張士德的溫度,總能將他給感化,從而讓他能打開心扉,吐露心聲。這也就勉勉強強當“切”了吧。
對於心理學,高凡的確不太懂,但是剛才因為張士德閉口什麼都不說時他想到當初讀取陳俊良記憶的事,陳俊良可是一個心理谘詢師啊,一個專業的心理谘詢師啊!
高凡從陳俊良的記憶中也看到陳俊良給不少來訪者做心理谘詢,其中所有來訪者無論是何種性格,陳俊良都會做同一件事——建立自己與來訪者之間的信任。
隻有讓對方信任了你,對方才可以將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東西講給你聽。
所以高凡便依樣畫葫蘆的去做,當然,陳俊良絕對沒有去握住來訪者的手,畢竟谘詢師和來訪者本就是陌生人的關係,若是一見麵就去拉手,這不僅不能建立彼此的信任,反而讓對方對你起了提防心。
不過高凡和張士德的關係不一樣啊,二人之間乃是師徒關係,總不能像陳俊良和他的來訪者那般吧?
讓張士德舒服地躺在一張沙發上和自己閑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高凡和自己這些弟子比起來雖然算不得什麼聰明人,可高凡也不是蠢得不行的,這些變通還是知道的。
所以高凡才讓張士德起來坐了下來,雖然讓張士德坐下也不能全然的讓張士德放鬆,可坐下總比跪著放鬆多了吧?
而肢體接觸,運用得恰當的話,自然是拉進兩人距離很好的一種方法。
高凡就這樣拉著張士德的手,真誠的看著張士德,等待著張士德向自己吐露心聲。
可別看高凡麵上一副從容淡定溫和的模樣,其實心裏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人家陳俊良用這種方法能讓來訪者放鬆,那是因為別人是專業的,別人看了多少書,經過了多少實踐?雖然陳俊良的心理扭曲,人品敗壞,可他的專業,不說多值得肯定吧,那總比高凡這種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強多了吧?
所以高凡也不確定自己這樣做真的能讓張士德對自己感到信任和安心,從而將這些事都說出來。
高凡想著,反正朱元璋那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自己也沒啥大事,大不了就拿一上午來和張士德耗著便是,到了晌午的時候張士德要是還是什麼都不說,那自己就隻能忍痛購買道具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