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他?”黎落煙瞥了一眼那個胡言亂語的男人,一臉無辜的道:“我又沒做什麼呀。”
程一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羽葉針他早有耳聞。
羽葉針可以直接沒入肉裏,若不是黎落煙親自出手,能將這羽葉針取出來的人,可能隻有傳中的鬼醫黎翁。
“顧二爺,剛才多有得罪,還希望你高抬貴手。”程一白又轉而去求顧寒青。
顧寒青更是一句話也不。
“要我拔針,也不是不可以,我隻要他跪下來給寒青道歉,可能辦到?”黎落煙看著程一白,笑得意味深長。
程一白這才注意到,周圍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聚集了好些看熱鬧的人。
他愣住了。
不管怎麼做,今日他都避免不了落人口舌。
除非……
程一白想到此處,向黎落煙投去了一個祈盼的眼神。
蘇清婉別過臉去,躲開了程一白的眼神,對站在灶台旁邊的鳳姨甜甜一笑,道:“鳳姨,還是像昨一樣,兩碗甜沫,一籠大包子。”
“哦,好,馬上就來。”鳳姨點點頭,趕緊著手為兩人準備朝飯。
“黎姑娘。”程一白喊了她一聲。
“程大俠,有何指教?”黎落煙挑眉。
“請黎姑娘高抬貴手。”程一白終於放下了身段,規規矩矩的對著黎落煙和顧寒青行了一禮。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引得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有的程一白果然有大俠風範,為了門下弟子,能屈能伸。
有的程一白實在丟臉,堂堂的仙鶴派長老竟然對這樣一個初入江湖的晚生後輩如此奴顏婢膝。
黎落煙並不去理會在場的人議論了什麼,隻是溜達到那個男饒麵前,抬手一揮,那枚羽葉針便被黎落煙取了出來,夾在指間。
“今日隻是給你一個的教訓,日後,若是再讓我聽見有人講寒青的壞話,或是對寒青無禮,我這羽葉針,就不是讓他變成啞巴這樣簡單了。”蘇清婉的嗓音軟軟糯糯的,但是夾雜著內力,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
人們實在難以將麵前這個嬌俏可饒女子,和心狠手辣一詞聯係起來,但事實上,偏偏就是如此。
一時之間,所有人皆做鳥獸散。
他們可不想試試這羽葉針的感覺。
顧寒青坐在桌旁,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裏,卻似有一道暖流淌過,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短暫的插曲過後,黎落煙也感覺到了饑餓的感覺。
轉身坐回顧寒青麵前,拿起勺子,幾口便喝光了一碗甜沫。
抬起手背,胡亂的擦了一下嘴角,朗聲喊道:“鳳姨,再來一碗甜沫。”
喊完,才發覺顧寒青的目光,正驚訝的看著自己。
“那什麼……不要了。”黎落煙尷尬的抬手,搔了搔脖子,笑了笑。
啊,自己今是怎麼了,果然是沒有開一個好頭啊。
鳳姨端著碗,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掃。
“再來一碗吧。”顧寒青替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