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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當然算不了見多識廣,盡管作為一個職場新人,她的運氣也算是不錯了,打從實習開始,就一直有機會接觸到一些比較有代表性的案子,但是和從業多年的老刑警比起來,還是眼界要窄得多,所以一看這個架勢,不由得呆住了。
戴煦仗著身高的優勢,站在方圓的身後也能把屋子裏的情況一覽無餘,他比方圓早參加工作幾年,比方圓的見識要更廣一點,但是這種滿屋都被人用油漆刷成了猩紅色的現場,他也還真的是第一次看見,整個屋子放眼望去,除了死者和花板之外,居然沒有一處被忽略掉,就連死者的那張床上,也浸染了紅紅的一大片,屍體在一片猩紅色當中,整個畫麵都流露著“怪異”二字。
方圓低頭看了看,見門口的油漆地麵上,赫然半個鞋印,她連忙示意戴煦,戴煦拉著她閃開到一邊,讓刑技的同事先對門口的鞋印,以及屋子裏麵總體的狀況進行拍照,拍完照之後才心翼翼的越過門口的半個腳印,走進屋子裏麵去。
這一進去,所以人都意識到,油漆還沒有幹,雖然表麵看起來似乎已經幹了,但是實際上下麵還沒有幹透,先進去的人,有的立刻就被沒有幹透的紅油漆粘住了鞋套,想要在屋子裏走動很困難。沒有辦法,他們隻好退出來,到車上去拿了幾塊墊子來,臨時不在現場的地麵上,方便進出走動,畢竟法醫是要進去檢查屍體的,處理完現場之後,死者的屍體也還是要被抬出來,帶回公安局去,一直被滿地的油漆粘來粘去,這顯然是不行的,也很不方便。
就算鋪了墊子在地上,法醫和刑技的同事進去的時候也還是非常的心。死者所在的這個房間不大,屋子裏隻有一張簡陋的單人床,還有一個布麵的簡易衣櫥,還有一張木桌。上麵胡亂的擺放著一些護膚品、彩妝之類的東西,就光是這三樣最基本的家具,就快要把屋給占滿了,餘下的空間隻夠兩三個人逗留。偏偏那個布麵的簡易衣櫥也一樣被人塗了紅油漆,一不心就容易蹭一身。所以拍照的人,還有檢查屍體的人,都很心的挪動著自己的位置,盡量把對現場的破壞程度控製在人力可及的最範圍,盡量維持原本的樣貌。
因為油漆的氣味實在是太過於刺鼻,剛開始還隻是覺得難聞,進來的時間久了一點之後,人就會有一種被熏得鼻子生疼,頭也有些發脹的不適感,所以每個人都佩戴了口罩。劉法醫全副武裝之後,踩著地上的墊子心翼翼的進了房間,戴煦和方圓守在門口,想聽聽看死者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屋子裏空間有限,他們兩個就決定不進去給別人添亂了,尤其是戴煦,以他人高馬大的身架,一個人進去,估計就得從裏麵出來兩個人給他騰出空間來才行。
劉法醫對屍體做了一番檢查。很快就有了初步的結論,死者渾身上下初步統計下來,大約被人捅了二十幾刀,大部分集中是腹部。從刀口的形狀來看,是比較常見的家用水果刀之類,刀口十分淩亂,看起來就好像是人在盛怒之下,拿著刀將人亂刀捅死的一樣,而在死者的頸部。也有幾處明顯的刀傷,不過不是刺傷,而是割出來的,傷口比較深,但是由於死者身下的床單都被塗過了紅油漆,連死者的頭發和背部、腿部後側等等都沾上了紅油漆,眼下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出死者當時被凶手殺害的具體位置到底是在這張單人床的上麵,還是其他位置,更別通過肉眼來透過滿屋的紅油漆,去判斷血跡噴濺的方向了。
正因為如此,死者的致死原因到底是不是渾身上下的這二十幾刀,劉法醫出於嚴謹的工作態度,暫時也不能給出一個確鑿的定論,隻能等後續的檢查結果,目前也隻能從屍體的屍僵狀態來判斷出大致的死亡時間。由於屍體的屍僵幾乎已經擴散至全身,按照常理來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距離現在四到六個時之間,但是考慮到死者的年齡,以及這個簡陋的ping房裏麵並沒有暖氣,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鍾左右,室內溫度仍然不高,由此可見夜間的情況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室溫的高低、死者的年齡甚至身材都與屍僵形成的速度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於是劉法醫又給屍體測了直腸體溫,發現死者的直腸體溫已經降至0攝氏度,按照標準直腸體溫為7攝氏度作為參考,結合眼下已經漸漸入冬的季節特征,劉法醫在進行了一番估算之後,認為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五個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