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找到醫院護理,囑咐了一些事情,然後離開了醫院。
找了家酒樓,杜峰悶頭鑽了進去。
他想大醉一場,醉到任何事情都不再去考慮。
數瓶啤酒下肚,杜峰付錢走出酒樓,打著酒嗝,連走路都是晃晃悠悠。
等到他離開,收拾餐桌的酒樓服務生驚詫的發現,他要的兩盤菜紋絲未動,就連筷子都沒有開封。
順著大路毫無目的的走,杜峰所能看到的不過是一陣陣眩暈。酒精麻醉了大腦,催化了視力。
耳中隻有陣陣汽車的鳴笛還有無數司機的謾罵:“想死啊!麻痹的!走個路晃蕩你媽的!”
杜峰伸出右手食指四處比劃著,笑罵道:“這就是我能得到的東西!哈哈!謾罵!我付出了所有,多少次差點……差點去閻王老兒那裏報到,我從沒對誰要求過什麼!”
“瘋子!”路過的車輛紛紛躲避,生怕這個瘋子突然衝向他們的車輛。
杜峰站在寬敞的馬路中心,來來往往的車輛在半個時內不下數百輛,但沒有哪怕是一個人下車過問一句,他們避之不及。
杜峰嗬嗬笑著,旁若無人的道:“這就是世態!沒有人會記得你什麼,所以你也不必為別人去做什麼!老子隻想活自己的,他媽的!”
扶著護欄一陣嘔吐,杜峰臉色奇差。
“我不想再做什麼!我隻想平靜的活著!”扶著護欄靜靜地走,杜峰喃喃自語。
“這麼些年我盡到了所有的義務,我吃你們的花你們的我不是白吃白喝!我隻想要我自己的東西,但是誰能給我?”
身為一名軍人,他一直是合格的典範。
腦袋再一次眩暈,杜峰幾乎站不住腳。
忽然腦門挨了重重一擊,杜峰當場撲倒在地。
“喝多了跑馬路中間撒潑?你子是不用打掃衛生啊!”一位清潔工憤怒異常,招呼同伴過來把杜峰扔到了馬路旁邊的草叢之中。
直到深夜,杜峰醒了過來。
瞄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地方,拍了拍腫脹的腦袋。
這個地方自己從未來過,完全沒有頭緒。
從口袋裏摸出煙點上,吸了幾口,腦子依舊有些混沌。
站起來順著馬路走了一段距離,找到一個公交站牌,看了一眼,每一條公交線路都察看一番,竟然沒有林欣怡家附近的站牌。
摸了摸身上,口袋裏的錢所剩無幾,給林景浩辦理住院手續加上醫療費用花費巨大,恐怕就連卡裏的錢都要告罄。
找到手機看了一眼,連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
杜峰苦笑一聲,一顆心冷到了極點。
順著馬路毫無方向的走著,心裏越發的淒苦。他舍不得自己的隊伍,但他卻不想再去做那些事情。
他們不拋頭不露麵完成眾多任務,緝拿眾多社會敗類,但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以至於自己醉酒撒潑都無人問津,甚至被清潔工大叔來上一記悶棍。
自從完全蛻變成獨身一人之後,杜峰真的變了,他隻對女人感興趣,其他的不再過多考慮。
任何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都會倒在女人手裏,在他們心裏都有一個無法抹掉的悔恨,那是在恨自己而不是她。
杜峰從未恨過陳淼,否則他會將她和那個老男人送上黃泉。他始終認為自己的選擇似乎是錯誤的道路,自己把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送到了不歸路。
哆哆嗦嗦的摸出電話,找到師父黃尚的電話號碼,杜峰輕輕的按了下去。
“喂!師傅……”杜峰一向很敬重黃尚。
“峰?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呢?”黃尚竟然沒有入睡。
“我心情不好,自己溜溜馬路。”杜峰輕咳幾聲,臉色奇差。
黃尚似乎是在吃著東西,這麼晚了恐怕有心事睡不著,自斟自酌。
“我聽你自己從獅舞退出來了,為什麼?”黃尚耐心的詢問。
杜峰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我厭倦了!”
“因為陳淼?”黃尚一語道破機,自己何嚐不是因為女人。
“對!我滿腦袋都是她的影子,揮都揮不走。”
“去找過她嗎?”黃尚歎了口氣。
杜峰默默的搖頭:“沒有!”
黃尚一陣沉默,隨即道:“我本以為你不會陷進來,唉!”
“我真的想讓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可我能做到所有就是做不到這點兒!這他媽的就好像印在了腦子裏麵,時刻在提醒我。你能不能明白?”杜峰無可奈何地道。
黃尚微微笑道:“我當然理解,我不會批評你,因為我也是一樣不是嗎?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傻逼的做法,那是因為他們不懂。越風光的人越寂寞,一個真正的強者是因為寂寞所以才會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這一點兒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