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右手摸了摸左肩暗藏刀鞘的位置,他準備隨時投入戰鬥,不管前方會有什麼東西出現,他無所畏懼。
與杜峰一樣,罪也有自己獨到的暗器,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那會是什麼。
“喂!你可真夠膽大的。”嘴巴隔著口罩,百合美惠子讚歎道。她分明是在感歎罪的膽量,在她看來,這個陌生男子膽子夠大,甚至和杜峰差不多。
“化工廠經常發生意外死人,對死人,我已經不感冒了。”罪雙眼眯成一條縫,繼續道:“你們可以稱呼我孫,而不是喂喂的,聽著這麼別扭。”
杜峰微微一震,罪自稱孫,明他已經明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孫泰的兒子,自稱孫是對的。
或許孫泰的良苦用心如今已經被罪慢慢消化,孫泰畢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的仇家遍布,他選擇隱藏自己兒子的身份是迫不得已的,他怕仇家會不惜一切代價致曾經年幼的罪於死地。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人敢對他怎麼樣,但無法保證沒人會對他的兒子瘋狂的報複。
或許在這一刻杜峰也明白了很多,孫泰把兒子送往部隊深造,將他打造成一名錚錚鐵骨的軍人,如今的罪能應付任何人,而且部隊是安全係數最大的保障。
“走吧!”罪督促道,他好像看懂了杜峰所想,微微笑了笑。
這個笑容簡單而又充滿深意,隻有兩位當事人才會明白,不管孫泰如何如何,罪終究會報這個仇。
右側走出去一百多米遠,地上稀稀拉拉的長著雜草,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躍然眼簾,這棵樹比其他樹木更加粗壯,而更加吸引杜峰和罪眼球的則是一輛撞在大樹上的汽車。
汽車頭部變形嚴重,可以想象的出當時它的速度之快。
這輛車正是黃尚從鬧市追隨而來的車子,那時候車上有四個人,那晚上包括亮之後黃尚四處搜索,遺憾的是隻有三具死亡時間不長的屍體,第四個人是死是活一直不曾尋到。
跟蹤之前黃尚記下了每一個進入車子中的r本人相貌,他不會看錯,更不會相信一夜之間其中一人化作了枯骨。
車上的東西已經被黃尚收拾起來,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黃尚甚至不知道這些人來此的目的。
突然,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寂靜的森林顯得格外詭異,空氣中彌漫著恐怖的味道,杜峰與罪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之後,杜峰拉著百合美惠子與罪一起躲到了破碎的汽車之後。
腳步聲很密集,頻率很快,好像是有幾個人衝著這裏走過來。
百合美惠子緊張到幾乎失去呼吸功能,臉色蒼白,手心攥滿了汗水。
她應該很後悔來到這裏,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能使得她做許久的噩夢。
腳步聲越來越近,罪拍了拍杜峰身後,然後悄悄的遞給他一把自動手槍。
正在他們準備迎敵的時候,腳步聲突然消失,就好像被空氣融化了一樣,一切回歸寂靜。
杜峰慢慢站起身子,方才連他都無法準確判斷出聲音傳來的方向,森林中太安靜的緣故,而且有回音。
放眼望去除了大樹之外一無所有,如今四周遍布十厘米高的綠草,根本不可能躲過眼睛的直視能力,不用是人,就是一隻狗也無法藏身。
“是不是有人躲在大樹背後了?”罪也慢慢站起來,眼鏡掃視著每一棵樹木的軀幹,這片區域樹幹都很粗大,年頭很久了。
百合美惠子再也憋不住,伸手扯下口罩,幾乎是哭腔的央求杜峰:“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嗎?我受不了了。”
今的所見所聞深深地震撼了她,對她心靈的打擊極大。
杜峰偷偷的把槍塞進口袋,攬過她的蠻腰,嘴巴湊到她的耳鬢,輕聲道:“我突然對這裏產生了興趣,或許我們能看到意想不到的東西,或許剛才是一隻野獸,我可是一名合格的獵手。”
“就算是隻野獸,那也是吃死人肉長大的啊!多惡心!”百合美惠子更加惶恐,從剛才密集的腳步聲可以推斷而出那還真的可能是一隻野獸,隻有野獸的四隻蹄子才能做出那樣的腳步聲,或許會是一隻狼,也可能是兩隻。
“就算是一對老虎,今我也給它一窩端了。”杜峰拉起她,然後給罪一個眼神,三人迅速走向那幾棵最粗壯的大樹。
三人的腳步聲都很輕盈,他們生怕驚嚇到什麼,杜峰的眼神中滿是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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