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替老首長上任的軍區首長的公子,一定是位文武雙雄的人物,否則按照沈柔的個性,一定不會輕易答應。
杜峰感到欣慰,她能有好的歸宿,終歸是件好事。
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好的滋味,畢竟,沈柔曾經是他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曾屬於他。
正凝神之時,病房門被人打開,這個時間肯進來看他的人,除了徐婉婷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
徐婉婷送來一杯熱水,靠近床前,聲道:“你醒了啊?真沒想到啊!”
似乎是笑著譏諷的話,杜峰一向不會自然醒來,總是需要她來喊。
第一次見他雙目呆滯並且早早醒轉,徐婉婷深感意外。
“誰過年不吃頓餃子?”杜峰輕哼一聲,看了眼時間,是自己交代的喊醒時間。這些,徐婉婷從未遲到過哪怕是一分鍾。
“切!怎麼啦?想什麼這麼出神啊?”徐婉婷把水遞給他,身為大夫,她知道病人缺水的後果。
以往的杜峰對水很不感興趣,甚至幾幾夜都不沾一滴水,補充身體水分所需的隻有酒。
住院的這些,在徐婉婷的強逼之下,他可謂是把這幾年的水都喝足了。
“還能想什麼?你覺得我是想什麼?”杜峰仰躺在床上,並沒有接過水杯。
“想女人吧!像你這樣的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表麵上不想見梓茹姐,其實心裏很想的,對吧?”徐婉婷靠近一些,把水杯沿口遞到他嘴邊。
杜峰喝了口水,微微一笑:“你鬼精鬼精的,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麼,如果,我是如果,假如梓茹姐還來看你,你會見她嗎?”徐婉婷試探性的問道。
“她已經到了,並沒有走,對吧?”杜峰笑了笑,就像是個大羅真仙。
“好吧!剛才你拿來形容我的話我應該用在你身上,猴精猴精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徐婉婷回笑道。
“真的沒走?”杜峰伸手推掉水杯:“真沒走是嗎?”
“你!”徐婉婷把水杯放下,眼睛瞪得溜圓:“你這麼壞啊!猜測的還那麼像真事兒!”
“我隻想聽回答。”杜峰立時激動起來。
“是啊!本來是想登機走的,但她又回來了,我都很詫異。”徐婉婷甜甜的笑道:“我把她帶來見你好嗎?”
“在這裏?不行!”杜峰搖了搖頭,隔壁住著陳淼,杜峰不希望此事被陳淼知道,當然,他現在的境況陳淼都是不知情的。
“那麼,去我辦公室好嗎?我找人推你過去?”徐婉婷迫不及待了,杜峰可不是什麼時候都這麼好話,現在他有心見楊梓茹,比如趁熱打鐵。
“不用了!扶我起來,我自己過去。”在打通沈柔的電話之後,杜峰的堅定信心被打動了,見麵或許不見,他有足夠的話語和選擇權。隻是,世界如此之大,不見之人,恐怕再也見不到。
徐婉婷不敢怠慢,心的把他扶起來,杜峰無法彎身,在酒精的麻痹作用消失之後,他的每一次觸動傷口都是鑽心的疼。
“行不行啊?要不我喊人來把你推過去好了。”徐婉婷看著揪心,杜峰這等重傷,換做別人恐怕連站都是難題。
他的堅強令人心動,徐婉婷感受著他的痛苦,手心裏為他攥著一把汗。
她明白杜峰的意思,見楊梓茹需要正式,自己做錯了太多事情,必須自己去麵對。
心翼翼的走出病房,在徐婉婷的攙扶下,杜峰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刀子往自己的肚子上麵紮。
先前自己醉酒後往來衛生間和病房,不經意間觸動傷口,現在,每動一下都是疼的厲害。
徐婉婷默默的望著他,隨同他的腳步,心翼翼的趕往辦公室。
她在心裏感到苦楚,真希望自己的辦公室沒有那麼遙遠。
接近十五分鍾,兩人終於走到徐婉婷的辦公室門外。
杜峰停下腳步,強忍著軀體之痛,微微一笑:“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能行嗎?你的傷……”徐婉婷不敢大意。
“意思!當年老子腹部中槍,子彈從這裏打入,在後背打穿,老子還不是堅持著挺了過來?”杜峰擺擺手:“去吧!我自己應付的來。”
“那你可不要跟人家發脾氣啊!”徐婉婷聲的交代。
杜峰點頭答應,擺擺手,直到徐婉婷走遠。
站在門外,杜峰試圖站直腰杆,但試了幾次隻能以失敗告終。
他希望在楊梓茹麵前,自己還是曾經的自己,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那個俘獲她芳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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