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魂在茫茫黑夜之中遊弋。”
“這一眼,原是祂回光返照的神跡。”
——題記
宗妙紋行走在一片黑黢黢的空間之中,隨著原身的記憶導入她的腦海之中,她的混亂的魂色開始被黑煙腐蝕,化成如凝墨一般抹不開的黑。
這個世界不對勁。
可四下充斥著的無盡刺耳的惡意,卻如地獄再臨,而她置身之於地獄的正中央。
“啊,此界不詳。”
她低眸看了一眼手中光芒暗淡下去的星曜牌,卻沒有一點慌亂,反而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隻是宗妙紋的眸光卻分外幽深可怖。
隻被被那種眼神盯梢一刻,便會有一種自腳底升起的寒意。
無盡的黑暗與如似熔漿般的赤紅交融,又仿佛全然皆在她的足下,此景如大紅蓮地獄,昭然若示著這一個世界的搖搖欲墜。
蒼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她眼中漸漸泛上猩紅的顏色。
“我乃……降鬼。”
“我的魂魄四分五裂,也正如這個即將分崩離析的世界,隻不過我為有序,你為無序。”
借著星曜牌暗淡下來的一點微光,宗妙紋眼前不再是茫茫黑夜,一瞬之間就看清晰了這個世界的情形。
“不好啦二黑!這個世界的氣息是我們萬象族的,這是霧草界呀!”抹茶驚惶失措的聲音在她耳畔如炸了一樣地響起。
抹茶炸了。
這是霧草界的另一個任務啊啊啊!
萬象霧草封住了此界的未來,同時也令來此世界的任務者有來無回,即使完成任務也無法脫離位麵,除非界崩的危機解除。
“看到了。”宗妙紋冷笑道。
“我這就帶你去見霧草!”抹茶咬牙道。
抹茶一狠下心來,開始點燃了一些自己的少數生機,獻祭給霧草界,以此建立了與霧草界的聯係。
簇,紅不是單一的紅,其中似有什麼讓人看不真切的暗流湧動,變化多端。
白者如枯骨,黃者如預警,在此界她看到的每一顏色都沾染上了不詳之意,掠過眼前的死氣沉沉,宗妙紋凝重地在四下尋找一絲罅隙之中透過來的光。
霧草,生前是一株通體雪白的樹,他的意識空間裏,也理當是一片潔白。
他與霧草並不熟識,隻不過他們雖以萬象為姓氏,平日相稱卻隻是以名字足矣。
抹茶也神情複雜地掃過簇的枯骨一般腐朽的白,還有沾染黑暗氣息與血汙一般的顏色,也是有些沒有想到,堂堂玄鳥主神的手段如此黑暗。
這是禁忌之法。
正如他的宿主所,玄鳥珈鳴不配。
“霧草,我知道你的意識一定還在,在界崩之前,能不能先放我的宿主出去?”抹茶眼神略微一暗,開口道。
“你是賦技能為歸零的族人,你是哪一位?”
霧草的意識也從混沌之中勉強清醒過來,有抹茶獻祭的一些生機,也讓苟延殘喘的霧草緩過來了一些。
在抹茶的耳中,霧草的聲音有一些衰弱和嘶啞,可宗妙紋確實感受不到的,她甚至隻能勉強感受到兩個饒交流。
在簇並不是憑借語言、聲音等任何外物,而是精神波動。
“我並不是你生前的友人,不論是現在的我,還是我的宿主,都無法力挽狂瀾,如果你放了我的宿主,也許將來我們還可以替你報仇雪恨……”抹茶遲疑了一刻,還是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