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縣衙在青柳城正中,楚歡卻並沒有被直接帶到衙門,而是帶往了距離縣衙門頗有一段距離的縣衙大獄,按照黃捕頭的法,此時色已晚,不能升堂,等到回頭知縣老爺傳下吩咐,再提審楚歡前去過堂。
縣衙的大獄設在一處陰暗的院落裏,守衛倒也頗嚴,楚歡被帶進了牢房之內,迎麵過來一名滿臉絡腮胡的牢頭,笑著向黃捕頭道:“黃捕頭,又來貨了?這次又是犯了什麼事兒?”
黃捕頭淡淡道:“這就是殺死趙寶的楚歡,現在色已晚,老爺傳下話來,回頭再提審,你可給我看牢了,要是出了岔子,你這吃飯的家夥事可是保不住了。”
牢頭打量楚歡兩眼,眼眸子裏劃過怪異之色,嘿嘿笑道:“放心,我張大胡子辦事,您還不放心嗎?”叫道:“來人,將他關到甲字號房!”
從後麵立時過來幾名粗壯的獄卒,將楚歡往裏麵帶過去。
等那幾名獄卒帶下楚歡,張大胡子才湊近過來,低聲道:“黃捕頭,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交給的,的保證讓他舒坦舒坦!”
黃捕頭冷冷一笑,看著楚歡漸漸沒在昏暗陰影中的背影,抬手摸著下巴,瞥了張大胡子一眼,輕聲道:“你可心著點,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子可不是好對付的。”
張大胡子麵上現出猙獰之色,道:“便真的是條龍,到了我這裏,也得讓他變成一條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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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的一處廂房之內,燈火明亮,一張奢華的黒木大桌子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但是桌邊卻隻坐了三人,除了一身寬鬆便裝的胡知縣和滿臉橫肉的八裏堂薛琅,在胡知縣旁邊還坐著一名不過二十歲剛出頭的豐滿少婦,雖然不是十分美麗,卻也有七八分顏色,勝在皮膚雪白和那骨子裏透出來的風騷感,此時一臉嫵媚之色,咬著胡知縣的耳朵竊竊私語,隨即咯咯笑起來。
這少婦卻是胡知縣的妾,這胡知縣雖然在青柳縣為官數年,但卻並非青柳人,他前來上任,家業卻在故鄉,家人也都留在故鄉看守著家業。
胡知縣在這邊孤寂,一年前便討了這房妾,而這房妾也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樂,深得他的喜愛。
胡知縣聽妾低語之後,也嘿嘿笑起來,一隻手繞在後麵摸著少婦豐滿的臀部,輕輕揉捏,向薛琅道:“薛琅啊,你手下死了人,本官讓你過來,隻是想安慰安慰你,既然已經去了,你也就節哀順變才是!”
薛琅歎道:“的已經派人去撫恤趙寶家人,孤兒寡母,確實可憐,這一次楚歡作惡行凶,還要請大人為趙寶做主啊!”
胡知縣嘿嘿一笑,尚未話,門外傳來聲音道:“大人,和盛泉來人了!”
薛琅皺起眉頭,胡知縣卻是十分淡定,撫須笑道:“來的倒是快。若不是顧忌蘇家和雷大將軍有些瓜葛,本官這一次恨不得將蘇家也拖下水來。”起身來,道:“既然來了,本官就去見見,薛琅,你在這裏先候著!”整理了一些衣裳,又嘿嘿笑著在那妾臉上摸了一把,這才離去。
等胡知縣離開,屋內隻剩薛琅和那妾,薛琅已經從袖中取出一根碧玉釵子,上千雙手奉上,笑眯眯地輕聲道:“夫人,楚歡殺了我的弟兄,理不容,還請夫人在老爺耳邊上兩句,無論如何,這一次絕不能放過那土包子。”
妾伸手接過,吃吃笑道:“真是漂亮……薛大爺,你在青柳城威風八麵,又有老爺相助,兩個大男人,還治不了一個鄉下窮子,依我看,那窮子這次進來,也就出不去了!”
……
梁坊主此時在偏廳等候,他的心情倒是十分複雜,在他內心深處,對楚歡自然是充滿了敵意。這次自己的諸多醜事被揭漏出來,雖然是從袁管事口中吐出來,但是梁坊主心中清楚,歸其根由,那肯定是楚歡在琳琅麵前了什麼。
但是他向琳琅主動請纓,要來衙門裏打點,卻也是真的希望做些事兒,隻要自己在這次危難之中立下功勞,也就不用擔心琳琅將自己趕出和盛泉,甚至於自己這個坊主的位置還有可能保住。
他在廳中沒有等候太久,胡知縣便已經咳嗽著進了來,梁坊主急忙迎上前去,躬身道:“大人,的是和盛泉梁步全,這個時候驚擾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胡知縣坐了下去,咳嗽兩聲,道:“本官知道你為何而來,不過你也不用多費心,回去和你們大東家一聲,本官為人處世,講的是公正廉明,絕不會貪贓枉法。”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趙寶的屍體如今就在衙門的屍房裏麵,仵作已經驗過屍首,卻是是被擊中頭顱而死,證據確鑿,楚歡殺人那也是無法辯解的事實了!”
梁坊主上前幾步,瞧見左右無人,靠上前,從袖裏取出銀鈔塞過去,賠笑道:“大人的清名,無人不知。但是當時情勢緊張,楚歡也有可能是失手殺人,而不是有意殺人,這是非還要請大人多多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