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堂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吃了一驚,因為每個人都聽清楚,喬明堂稱呼楚歡為“楚牙將”。
牙將這個身份未必很高,但卻是軍方有地位的將領,誰能想到,在堂中一直不起眼的楚歡,竟然是禁衛軍的牙將。
陸世勳張大了嘴,方才他被衛青冷冷嗬斥,顏麵盡掃,本來一張臉是漲的發紅,此時卻已經由紅變白,感覺到匪夷所思。
他陸家在太原府固然是豪門大族,家資巨富,但他終究是一介商民,楚歡雖然隻是牙將,但是從地位身份來,已經是瞬間躍居在陸世勳之上。
琳琅也是花容失色,驚愕地看著楚歡,她自然也不可能想到,楚歡如今已經成為了雲山府禁衛軍的牙將。
楚歡看到琳琅錯愕神色,微微一笑,隻是拱手向喬明堂道:“總督大人器重了,護院尚在訓練之中,不敢讓大人見笑!”
喬明堂又是哈哈一笑,在衛青的護衛下,大步走到了主座,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這本來是羅世良的位置,喬明堂此時坐下,羅世良眼中劃過一絲地不為人察覺的寒芒,但表麵上自然不敢多什麼,那劉老太爺卻也是乖乖地往下移了個座位,羅世良便在劉老太爺方才的次席坐了。
楚歡成為牙將,並沒有透漏消息,直到今喬明堂當眾起,眾人才知曉,羅世良心中卻已經覺得,楚歡今日敢於和自己作對,恐怕就是喬明堂在背後指使。
他落座之後,哈哈一笑,粗聲道:“總督大人,原來禁衛軍新出了一個牙將,本將倒是不知啊!”
喬明堂神情淡定,從他的臉上,很少人能看出他心中所思所想,他輕撫青須,含笑道:“這是禁衛軍的事情,倒是沒有告知羅大人。”看見堂下地上一堆碎片,那是方才羅世良摔碎的酒杯,不由皺眉問道:“這是何故?”
羅世良看了楚歡一眼,粗聲道:“總督大人,這事兒卑職還正要向你稟報!”
“羅大人請講!”
“楚歡身為牙將,以下犯上,本將一時氣惱,那是準備讓人懲一番。”羅世良一臉的怒色,看向衛青,“衛統製,這楚歡是你手下的人,本將倒納悶了,如此沒規矩的人,怎能入得了禁衛軍,還能成為禁衛軍牙將?”
衛青麵無表情道:“楚歡武功不凡,人品純良,盡忠報國,如此人才,又為何不能成為禁衛軍牙將?羅大人楚歡以下犯上,末將倒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
喬明堂也是撫須道:“羅大人,想必是中間有些誤會吧?”
羅世良恨恨道:“總督大人,光祿大夫劉老太爺對末將提起,這蘇琳琅有一副好嗓子,歌聲婉轉,其中有一曲《花香錦繡月》唱起來十分動聽,你也知道,末將最大的嗜好就是喜歡聽聽曲子,今日有此機會,隻想讓蘇琳琅一展歌喉,讓大夥兒開開眼界。”瞥了楚歡一眼,冷笑道:“隻是這楚歡不知好歹,當眾對本將有所不敬,此風自不可長!”
“原來如此。”喬明堂不動聲色看向楚歡,問道:“楚牙將,可有此事?”
楚歡拱手道:“回總督大人,蘇大東家身體不適,今日不適合唱歌,而且蘇大東家也從無在人前唱歌的喜歡,羅大人咄咄相逼,末將不得不幾句實在話而已,卻也不知如何得罪了羅大人,竟然要拔刀子動武!”
喬明堂哈哈笑道:“羅大人是武將出身,脾氣剛烈,楚牙將也不要在意!”
羅世良冷笑道:“總督大人,他楚歡在不在意末將管不著,隻是末將卻覺著,無論他是一介草民還是禁衛軍牙將,大庭廣眾之下對末將不驚,那是違背了朝廷的禮製,此事總不能就此罷休?若是傳揚出去,末將身為數萬大軍的指揮使,威望大損,日後如何統管全軍?”
喬明堂微皺眉道:“那依羅大人的意思,又該當如何?”
羅世良惡狠狠道:“總督大人今日在此,末將安敢胡亂做主,還請總督大人處置!”
喬明堂淡淡道:“楚歡是禁衛軍的牙將,真要處置,也確實輪不上羅大人,該當由衛統製處置。”回首道:“衛統製,羅大人楚歡不敬,要治其罪,你記著這事,回頭你按照軍法好生處置就是。楚歡是你禁衛軍的人,該怎麼做,由你做主就是!”
衛青點頭道:“末將知道如何做!”
羅世良心中更是冷笑,喬明堂這樣,那就等於是直接包庇楚歡了,他找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就此罷休,笑著粗聲道:“其實末將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今既然總督大人在此,要不咱們借此機會,打個賭如何?”
喬明堂笑道:“羅大人何時又喜歡賭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