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有些慚愧道：“本將想著黑水江寬闊，江水湍急，卻差點忘記這他奶奶的是冬。冬江上結冰，咱們三麵攻山，卻留出了一麵來，到時候土匪發現江上無人，大可從那裏逃脫，過了黑水江，對麵便是一片森林，地勢極差，咱們就算追，也不可能全部抓到……！”自責道：“差點誤了大事，你們這幫豬腦袋，怎麼也都沒有想到！”
一名衛將怯生生道：“大人，末將……末將想到了，隻是……隻是大人在布置軍務，末將……末將不敢……！”
衛青抬手在那衛將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隨即哈哈笑道：“楚衛將，幸虧你提醒！”
立刻有一名衛將道：“大人，其實這還是你自己想到的。楚衛將不過是問了一句是不是三麵攻山，可沒江上結冰！”
這衛將顯然對楚歡有些不滿，其實楚歡不提出來，江上結冰的事兒待會兒還是會有人想到，但是楚歡作為一個新人，當眾出來，似乎是在顯擺自己的本事一樣，這自然招致他人不滿。
衛青皺起眉頭，他身邊一名衛將見衛青神情，還以為衛青對楚歡有了意見，立刻道：“楚歡，大人隻是一時沒有想到，不用你提醒，也能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你當眾而言，可是在嘲諷大人？”
楚歡麵不改色，淡淡問道：“閣下尊姓？”
“我姓李！”
“李衛將，楚歡倒想問一問，統製大人將我們召集起來，難道不是為了商議軍務？”楚歡緩緩道。
李衛將一怔，立刻道：“當然是商議軍務。”
“既然是商議軍務，為何就不能提出自己的看法？”楚歡正色道：“不錯，這是個問題，統製大人統籌全局，自然偶有一時想不到的問題，我也相信，隻需片刻，大人就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你出來出什麼風頭？”李衛將將衛青眉頭愈加緊皺，還以為對楚歡越來越有看法，聲音頓時又大了幾分。
楚歡肅然道：“隻是履行我的職責而已。”
“職責？”
“當然。”楚歡淡淡道：“統製大人如果是一言堂的將軍，也就不會召集我們在這裏，既然召集我們，自然是要讓我們隨時補充遺漏問題。俗話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沒有人考慮事情能夠麵麵俱到，稍有疏忽，便是關係到整個行動的成敗，甚至會多死幾條人命。”看向衛青，道：“大人現在布置軍務，命令發下去，待會兒再想起來，難不成又要重新部署？兵貴神速，一旦行動起來，每一刻時間都十分寶貴，又豈能浪費？身為部下，既然意識到不周全，提出自己的看法，那是協助將軍將計劃布置的更圓滿，李衛將若是覺得楚歡是想出風頭，那就當楚歡是想出風頭好了！”
李衛將臉色大變，已有兩名衛將對楚歡也是顯出怒容，卻聽得大笑聲起，衛青已經笑道：“楚衛將，得好。”
眾人一怔，衛青已經冷冷道：“李宗全，我看你們是好日子過得多了，腦子卻壞了。”
李衛將李宗全忙道：“大人，末將……！”
“不要了。”衛青冷哼一聲：“你若沒想到這個問題倒也罷了，若是想到卻不出來，那就是貽誤軍情，將軍情大事當做兒戲。”他瞥了另一名衛將一眼，道：“你你已經想到，卻不敢出來？本將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擔心當眾出來，會有損本將的顏麵，隻是本將要告訴你，本將上陣之時，是需要同心同德的弟兄，而不是瞻前顧後的懦夫！”
那名衛將臉一紅，低下頭，不敢話。
“你們都是有才幹之士，所以總督大人和本將才提拔你們。”衛青沉聲道：“但是你們要記住，可別官做大了，這膽子卻變了，腦子也變愚蠢了！”頓了頓，道：“郭陽！”
“末將在！”郭陽是隨軍前來的三大郎將之一。
“你帶三百人，迂回繞到山後江邊埋伏下來，他們若是從那邊下山逃跑，你們必須攔截住。”衛青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