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官府行轅。
袁崇尚今日沒有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而來,心急火燎,跳下馬背,進了行轅,便直往楚歡所在的院子過去。
他身邊跟著數名佩刀著甲的禁軍護衛,甲胄摩擦的聲音,哢哢直響。
袁崇尚神色凝重,到得楚歡所在的院子前,卻見到院子四周都有近衛軍武士護衛,院門前更是四名佩刀武士一字排開,鐵甲森嚴。
“快讓開,總督大人有急事要見欽差大人。”袁崇尚身後一名武士已經率先向前,沉聲道。
四名守衛院子的近衛軍武士目不斜視,微抬著頭,他們是帝國精銳的皇家近衛軍,總督禁衛軍與他們的地位還相差不少,對於眼前這名禁衛軍武士的叫聲,四人視而不見,隻是握著刀柄的手,已經變的更緊,臉上的神情,也是更加的肅然。
袁崇尚見得四名武士並不讓道,皺起眉頭,冷聲道:“閃開!”
一名近衛軍已經冷聲回複道:“欽差大人有令,休養之中,任何人不見,若有抗令擅入者,殺無赦!”
袁崇尚身後幾名禁衛軍那都是袁大總督的心腹,聽得近衛軍之言,神情立變,心下惱火,都已經將手按在刀柄上。
近衛軍沒等他們拔刀,卻已經率先將佩刀拔出來,“嗆嗆嗆”數聲,幾名近衛軍已經握刀在手,距離不遠的其他近衛軍護衛,雖然沒有立刻過來,卻也都已經目帶寒光看向這邊,都已握刀在手,隻待有變,立刻撲過來。
袁崇尚似乎沒有想到近衛軍的反應這麼多,神情凝重之中帶著冷峻,便在此時,卻已經聽到一個聲音道:“出了何事?”聽得“嘎吱”一聲響,本來關閉的院門已經打開,一身甲胄衣甲鮮明的軒轅勝才已經從院內出來,他腰間佩刀,手中握著長弓,身後負著箭盒,卻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袁崇尚看在眼裏,臉色有些驚訝。
“原來是總督大人。”軒轅勝才看到袁崇尚,露出笑臉,“總督大人有何貴幹?”
袁崇尚見得軒轅勝才如此,忍不住問道:“軒轅將軍,你這是……!”上下看了看軒轅勝才的裝束,雖然沒有直接問出來,意思卻也很明白。
軒轅勝才笑道:“本將奉了聖上的旨意,此行跟隨欽差大人前來安邑,就是要全力保護欽差大人的安全,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袁崇尚“哦”了一聲,但是臉上很快又顯出焦慮之色,道:“楚大人現在如何?他這一病,可有好幾了,本督前幾日派來太原最好的大夫,聽楚大人並沒有讓他診治。”
軒轅勝才道:“楚大人了,他這病是老毛病,三五日是好不了,但是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隻需要休養十八,應該就能恢複。楚大人還囑咐,他休養之時,萬不可有任何人打擾,他這病很奇怪,越靜越好,若是稍微受了驚,妨礙調養,就很有可能前功盡棄。”
袁崇尚狐疑道:“這是什麼病?”
軒轅勝才搖頭道:“我也不知。對了,總督大人今日親自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袁崇尚立刻道:“確實有急事要與楚大人商議!”
軒轅勝才搖頭道:“總督大人,今日隻怕是不成了。欽差大人痊愈之前,誰也不見!”
“連本督也不見?”袁崇尚顯出不悅之色,“你去告訴楚大人,本督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與他商議,耽擱不得。”
軒轅勝才卻隻是搖頭。
袁崇尚心下惱火,雖他對武勳世家的軒轅家族懷有敬畏之心,但是比起軒轅勝才,他的官位要高出好幾個級別,軒轅勝才當眾阻攔他堂堂總督,這讓他很是下不來台,沉聲道:“軒轅勝才,十萬火急的大事,你安敢攔阻?若是耽擱了大事,你……你擔當不起!”
軒轅勝才見袁崇尚憤怒之中帶著焦慮,似乎真的出了大事,皺眉問道:“總督大人所的十萬火急的大事,是指什麼事?”
袁崇尚道:“此時本督要與楚大人商議,你做不了主。”
軒轅勝才搖頭道:“大事我可能做不了主,但是總督大人能否進去,軒轅勝才卻還是能做這個主。”
“你的意思,本督今日進不了這道門?”袁崇尚目光冷厲起來。
軒轅勝才悍然不懼,盯著袁崇尚眼睛,一字一句道:“進不了!”
袁崇尚身後幾名護衛再也忍耐不住,“嗆嗆嗆”已經拔出刀,院門之前,雙方瞬間便劍拔弩張,袁崇尚死死盯著軒轅勝才的眼睛,軒轅勝才雙目卻也變的十分犀利,與袁崇尚對視,片刻之後,卻見到袁崇尚帶著怒意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竟是哈哈笑起來:“軒轅家的人,果然是不同尋常。”頓了頓,終於道:“今晨得到稟報,湖州境內,大盜叢林嘯聚數百土匪,連續劫掠了數個村子,湖州的狼山、古孟山以及圖羅山,悍匪群而起之,正在肆意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