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卻見到盧浩生正在門外等著自己,有些奇怪,問道:“長史還沒有歇下?”
盧浩生拱手道:“有些事情還要向王爺稟明,所以在這裏等候。不知王爺現在是否有時間?”
盧浩生和齊王算得上是一起出生入死,對盧浩生的忠誠再無懷疑,領著盧浩生進了屋內,落座之後,才微笑道:“長史有什麼事情?”
“王爺心情似乎很好?”盧浩生見齊王臉帶笑容,不由含笑問道:“是否是因為楚總督?”
齊王身體前傾,低聲道:“長史,楚歡已經向本王表態,會幫助本王重返京城,隻是此事急不來,還要從長計議。”
“西北未平,楚大人就算有心幫助王爺,那也是有心無力。”盧浩生輕聲道:“隻有先平定西北,集結西北的兵馬錢糧,才有可能與太子一搏。”
“楚歡也是這個意思。”齊王點頭道:“肖煥章和朱淩嶽都是狼子野心,這兩個奸賊不除,西北部的安寧,西北不寧,自然也就談不上出兵關內。”
盧浩生微微一笑,齊王再次問道:“長史剛才有事情要想本王稟報,不知是什麼事情?”
盧浩生想了一下,才壓低聲音問道:“王爺在京城的時候,與軒轅勝才的交情如何?”
“軒轅勝才?”齊王搖了搖頭,“見過幾麵,並無深交。他跟隨楚歡之前,在近衛軍中任職。他是軒轅世家的人,對帝國有大功勞,據自就在軒轅家的演武堂學文習武,對了,他的箭法很是厲害,聽是軒轅紹親自傳授。到了年紀之後,便自然進了近衛軍,在軒轅紹手底下當差,隻是雖然他與軒轅紹是兄弟,在近衛軍中卻並未被另眼相看,在軍中升職,也是憑了自己的本事。後來楚歡出使西梁,軒轅紹被調用出來,楚歡前來西北任職的時候,被允許從近衛軍中抽調一百名親兵護衛,軒轅勝才也就被楚歡帶來了西北。”
盧浩生微微頷首,齊王有些奇怪,問道:“長史為何問起軒轅勝才?”
“哦,剛才從酒桌下來的時候,與軒轅勝才隨便聊了幾句。”盧浩生含笑道:“軒轅勝才為人風趣,言談舉止都是十分得體,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齊王笑道:“那是自然的。軒轅勝才算是軒轅家的直係子弟,有資格進演武堂,軒轅世家都是忠肝義膽的英雄,他畢竟是軒轅紹的堂弟,軒轅紹那般厲害,軒轅勝才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忠肝義膽……!”盧浩生若有所思,微一沉吟,終於道:“王爺,方才和軒轅勝才聊了幾句,如今西關軍兵力倒是不少,可是錢糧馬匹都是奇缺,如果肖煥章和朱淩嶽同時對楚歡下手,楚歡未必有絕對的勝算。”
齊王擺手道:“這底下,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情,楚歡聰明的緊,而且素來逢凶化吉,本王相信他一定可以解決目前的困境。”
盧浩生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終是壓低聲音問道:“王爺,您可知道,西關軍此前經過一番大清洗。西關軍的主力,其實是餘不屈留下來的平西軍,楚歡剛到西北的時候,平西軍的主將是東方信,楚歡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解決了東方信,而且將東方信在平西軍中的親信將領清洗一空。”
齊王握起拳頭,興奮道:“你既然知道楚歡手段如此了得,咱們就更應該相信他的能耐。他能迅速解決東方信,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本事,朱淩嶽和肖煥章雖然棘手,但是對楚歡來,無非是多花些時間而已。長史,你足智多謀,本王還年輕,日後你就幫著本王,多給楚歡出謀劃策,什麼也要將那兩個叛賊給鏟除了。”
“先平西北,再定下,這道路並沒有錯。”盧浩生目光閃爍,似乎有什麼心事,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起身來,道:“王爺早些歇息吧,卑職先告退……!”
“長史,你是否有什麼話不好?”齊王畢竟不是蠢人,盧浩生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看在眼裏,隻覺得盧浩生心裏藏著話,輕聲道:“長史,本王落魄離京,身邊除了淩霜,就隻有你一人,本王雖然經常識人不明,但是本王知道,你是本王可以信任的人,你若是有什麼想的,單無妨。”
盧浩生想了一下,重新坐下,輕歎道:“王爺,本來剛到西北,有些話卑職不該胡,但是……正如王爺所,卑職既然追隨了王爺,就要時時為王爺著想,有些話即使不好,卻還是要向王爺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