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顯然是意識到什麼,卻還是笑問道:“大的功勞?玉嬌姑娘,卻不知這四位壯士立下了何等功勞,若是真的立下大功,必然是重重有賞!”
甘玉嬌轉視黃柱,道:“黃柱,你盡管來,我向你們保證過,該是你們的,一文也少不了你們,他們若是賴賬,我來找他們。本文由 首發”
甘侯雖然是欣喜萬分,卻也不敢失了禮數,沉聲道:“玉嬌,不要胡言亂語,楚督在此,怎能胡言。”
楚歡心情卻是極好,而且他為人隨和,許多禮數並不在意,笑道:“甘將軍,無妨,玉嬌姑娘得對,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不能過的話不算數。”向黃柱溫言道::“黃柱,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本督洗耳恭聽。”
黃柱猶豫一下,終於道:“楚督,我們……我們捉了朱淩嶽過來……可是,可是咱們並不是賣主求榮,而是……是朱淩嶽先對不住我們……!”
楚歡和甘侯對視一眼,有些迷糊,但卻也略微明白了些什麼。
“黃柱,你是,你們將反賊朱淩嶽捉拿歸案?”楚歡肅然道:“他現如今在哪裏?”
甘玉嬌道:“進來之時,我們已經將他交人看守,楚督,我現在去將朱淩嶽帶過來。”
楚歡抬手道:“且慢。”想了一下,這才道:“玉嬌姑娘,這中間到底發生何事,你可否先告訴我們?”
甘玉嬌見楚歡神情肅然,當下便將在荒郊野外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楚歡,她據實而言,雖未絲毫誇大,但是其中過程,卻也是讓人感到驚心動魄。
楚歡聽完之後,歎道:“原來如此。黃柱等人忠心耿耿,本是忠義之士,可是朱淩嶽過河拆橋,竟然要殺人滅口,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活該他落到這步田地。”
“楚督,是否將他帶過來?”甘玉嬌問道:“他一路之上,沒有一句話,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楚歡想了一下,搖頭道:“不急,朱淩嶽自私自利,毫無大將的氣度……!”頓了頓,若有所思,忽然向甘侯道:“甘將軍,接下來,還要請將軍配合演一出戲。”
甘侯奇道:“演戲?楚督,這……!”
楚歡笑道:“將軍莫急,很簡單,隻是讓某些人看到朱淩嶽真正的麵目而已。”向黃柱四人道:“黃柱,你四人立下了大功,賞金五百,絕不少一文,此外,本督還會另有賞賜。玉嬌,你先帶四位壯士下去用飯,回頭我自有安置。”
他忽然直呼甘玉嬌為“玉嬌”,甘玉嬌一怔,隨即臉頰一紅,點頭道:“是。”
……
……
賀州城刑部司大獄之中,如同京中的刑部大牢一樣,也同樣設有地玄黃四獄,不過其規模與京城刑部大牢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最為緊要的是,與刑部大牢不同,地方刑部司大牢的字牢,不比刑部牢隻會囚禁皇親國戚,地方上的皇親國戚少之又少,便真有犯了大罪者,也隻會押解進京,所以刑部司大牢一般都是囚禁犯官之所,加起來也不過八間牢房而已。
一直以來,刑部司牢很少有犯官被囚禁其中,常年空缺,不過現如今八間牢,倒有大半已經住上了人。
顧良塵躺在木床之上,蓬頭垢麵,雖然每日都有食物供給,但是顧良塵卻很少動筷子,倒是每送來的一壇酒,喝的幹幹淨淨。
敗軍之將,隻能在囚牢之中等候死刑。
顧良塵心中當然沒有存幸免之心,他深知,如果馬場一戰是山軍取勝,那麼不但楚歡身首兩離,楚歡手下眾多心腹將領,也必將被押赴刑場,鏟除異己,那是朱淩嶽的拿手好戲,朱淩嶽一旦取勝,當然不會容忍楚歡集團還有勢力存活下去。
這就是一麵鏡子,朱淩嶽容不得楚歡集團生存下去,楚歡當然也不會容忍朱黨繼續殘存,顧良塵剛被打進大牢,也曾焦躁無比,隻希望楚歡早些下令,將自己拉下去砍了腦袋,一了百了,可是半個月下來,不但沒有處斬的命令下來,反倒是每都有酒食送來,顧良塵倒也幹脆,有酒而來,也不客氣。
倒是隔壁的侯金剛,每都要大吼大叫幾次,借以宣泄心中的焦躁。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顧良塵回憶起馬場戰事的點點滴滴,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指揮不當的地方,歸根結底,致命的漏洞無非是兩點,第一點便是在最為有利的時機,因為顧忌朱淩嶽的軍令,沒能抓住最好的時機發起攻擊,現在想想,如果當時自己當即立斷,立刻發起攻勢,結果未必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至若第二個導致山軍戰敗的原因,當然是甘侯的臨陣倒戈,可笑朱淩嶽謹慎半生,不曾輕信別人,最後卻因為一門親事,對甘侯失去防範,導致了最致命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