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一沉吟,才道:“楚歡,軒轅紹所言可有虛假?你當真是當年消失不見的血狼?你自稱對當時的情況十分清楚,是因為你親自經曆過當時的事情?”
楚歡高聲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不錯,我便是軒轅將軍口中所的血狼!”
軒轅紹眼角挑起,皇帝卻已經皺眉道:“朕記得當年確實是少了一具屍體,朕還派人找尋過,一直沒有下落……楚歡,你即是血狼,為何那時候沒有回到西北大營?為何一直隱匿行蹤,甚至假冒成平民百姓出現在雲山?難道真如軒轅紹所言,是你出賣了風寒笑?”
楚歡卻是笑道:“如果我沒有隱匿行蹤,隻怕風將軍和十三太保的死將永遠被隱瞞下去,下人隻會知道他們是被西梁人所害,卻不知其中另有蹊蹺,風將軍和十三太保,必將死不瞑目。”
“楚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子沉聲問道。
楚歡瞥了太子一眼,才道:“既然神衣衛殺害風將軍,又怎能留下漏網之魚?青龍,恐怕這些年來,你們一直在暗中找尋我的行蹤吧?”
青龍淡淡道:“楚歡,你果然是深藏不漏,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在你的履曆之中,你消失八年,本就是一個大大的漏洞,隻是我們沒有想到,你即是血狼,竟敢前往京城……!”
“哦?”楚歡笑道:“你覺得我不敢去京城,那是為何?因為你們四處追殺我,所以覺得我一定不會自投羅網?”神色一斂,雙目生寒,“你們為何要追殺我,無非是想將當年你們埋伏風將軍的事情隱瞞,你們擔心消失不見的血狼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你們當然要殺人滅口。”
太子皺眉道:“楚歡,風寒笑之死,當真與神衣衛有牽連?你究竟有何證據?”
楚歡道:“太子,先前我就過,我並非來求你們做主,我也不是為了證明神衣衛有罪……正如聖上所言,神衣衛做事,幹脆利落,十分幹淨,想要拿到他們的證據,絕非易事,我今日隻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神衣衛在常穀埋伏?”
“楚歡,你真是豈有此理。”林元芳大聲道:“你拿不出任何證據,就在這裏信口雌黃。便是指證平民百姓犯罪,也要拿出證據,如今在這裏是神衣衛害了風寒笑,卻拿不出證據,那就是在這裏血口噴人,意圖汙蔑……!”向皇帝拱手道:“聖上,臣請立刻拿下楚歡,從重發落。”
皇帝並沒有理會林元芳,隻是問道:“楚歡,你難道不怕死?偷襲神衣衛,等若謀反,朕隨時可以處決你。”
楚歡笑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既然敢出手,也就沒有想過生死……當年我答應過他們,一定要找出幕後真凶,今日既然見到了仇人,自然不會再隱忍下去。”
“你的仇人,自然是青龍。”皇帝皺眉道:“朕問你,你既然是血狼,風寒笑被害之前,你自然是在他身邊?”
楚歡點頭道:“正是,那次風將軍聽聞關外有西梁騎兵出沒,所以親自帶領我們十三人出關打探,秘密出關……!”
“且慢!”太子忽然道:“楚歡,你當初風寒笑是聽關外有西梁騎兵出沒,所以帶你們出關打探?”
“正是!”
“西北軍當時是否在關外派有斥候?”太子盯著楚歡問道。
楚歡道:“關外卻是派有斥候,在關外五十裏之內巡查,他們的職責,隻需要打探關外的情況,即使發現西梁騎兵和馬匪,也不可主動攻擊,隻需要回營稟報即刻,正因為斥候發現關外有西梁騎兵的跡象,所以風將軍才會親自帶人馬出關打探!”
“本宮很奇怪,風寒笑堂堂西北軍大將,為何要親自出關?”太子皺眉道:“既然斥候都已經打探出關外有西梁騎兵活動,他卻為何還要出關冒險?”
楚歡道:“風將軍雖然沒有緣由,但是據我猜測,將軍是想親眼看一看是否真的有西梁騎兵在關外遊弋。在此之前數年,西梁人雖然時常禍害邊關,但卻都是扮作馬匪出沒,並沒有光明正大地以西梁騎兵的麵貌出現,可是那次斥候發現在關外遊弋的,乃是正規的西梁兵。”
太子微微頷首,道:“你的意思是,因為在關外出現了正規的西梁騎兵,與之前不同,風寒笑覺得事情可以,才親自率人出關打探?”
楚歡正色道:“現在世人都以為風將軍隻有那一次輕騎出關,其實在此之前,風將軍多次喬裝打扮出關,勘測關外的地形……!”頓了頓,繼續道:“從雁門關到金穀蘭大沙漠之中,有近百裏的戈壁地帶,地形起伏不定,而且多有深穀地帶,風將軍曾經就過,西梁人就算一時半會不會對中原用兵,但是隨著他們實力壯大,大秦和西梁一戰,在所難免……而雁門關,定然是交戰的集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