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庵萬沒有料到馮破虜竟是突然出槍,他猝不及防,而馮破虜這一槍是早有準備,再加上馮破虜本就是河西一員猛將,槍法了得,衛庵實戰經驗雖然豐富,可年過半百,速度抵不過馮破虜,大刀拔出一半,長槍已經是刺入他的心口,貫穿身體。
衛庵臉上顯出駭然之色,隨即眼眸中充滿憤怒,厲聲喝道:“你……叛賊……!”竭力拔出刀,馮破虜卻是大吼一聲,已經用長槍將衛庵挑起,隨即狠狠擲出去,衛庵的身體飛出幾米遠,重重落在地上,掙紮兩下,便即不動。
夕陽已是到得邊地平線,邊泛起一陣金黃,兵馬如林的長槍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著寒光。
衛庵所轄的雲州兵馬都已經呆住,他們當然也看出來,麵對的是河西禁衛軍,那就是自己人,可是誰也麼想到,馮破虜竟然出牆挑死衛庵。
衛庵乃是馮元破麾下重要的將領之一,跟隨馮家父子兩代人,算得上是戰功赫赫,在河西軍中威名不,如此人物,先前還威風凜凜,可是轉眼之間,便即成了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首。
那些夷蠻人更是詫異,麵麵相覷,但無一例外,全都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嗆!”一陣死寂之後,終於有人回過神來,衛庵麾下數名將領已經紛紛拔出佩刀,厲聲喝道:“叛賊馮破虜,擅殺千戶大人,大家殺啊!”厲喝聲中,已經有數人催動戰馬,衝了過來。
聽得“嗖嗖嗖”之聲響起,從馮破虜身後,十數支利箭飛射而出,雲州將領紛紛揮刀,但是靠的極近,箭矢也快,便有兩名部將中箭落馬。
雲州兵馬此時已經騷動起來,雖然後麵許多兵士渾然不覺,不知到底發生何事,但是事發邊上的雲州兵將都已經是憤怒交加,見得數名將領衝上,也都不猶豫,跟在後麵,也都衝上前。
兩名雲州部將落馬,其他人卻並不停步,便在此時,從馮破虜身後飛出一道身影,高高飛起,隨即往下墜落。
一名雲州百戶見到一道身影從而降,揮刀便要砍,隻是眼光到處,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向一邊閃過,“砰”的一聲,那道身影重重落在地上,眾將領紛紛勒住馬韁,瞧那身影,眾人都是豁然變色,隻見到落在地上的,卻是一具無頭屍首。
這具屍首雖然沒有頭顱,可是甲胄在身,這幫雲州兵將驍勇善戰,當初與剽悍的夷蠻人沒少打過,一具無頭屍首自然是無人恐懼,可是那身甲胄,卻是讓眾人顯出驚駭之色。
眾人幾乎一樣都認出來,這身甲胄,正是河西總督馮元破的鎧甲。
馮元破作為河西總督,自便混跡於行伍之中,等得坐鎮河西,少不得要選一套特別的鎧甲,以顯威風。
他手握重兵,平日最喜歡的事情,也便是時常視察麾下兵馬訓練,這一身甲胄十分顯眼,河西軍許多人都是瞧見過,那些將領更是不在話下。
見得無頭屍首身著馮元破的甲胄,誰能不驚?
“聖上有旨!”馮破虜身後一個響亮渾厚的聲音傳出,隻見到人群之中,一騎緩緩出現,也是一身盔甲,卻是安邑總督袁崇尚,“河西總督馮元破,大逆不道,意圖謀反,今已伏法……!”他雙手捧著一道聖旨,掃視雲州將士一眼,“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實乃千古第一逆惡,河西將士,念爾等隻是受其蒙蔽,今隻誅首惡,從者不究,但有繼續效忠大秦者,必重賞,若冥頑不化,有抗命者,殺無赦,欽此!”
他聲音洪亮,雖然雲州軍陣之中微有騷動,但聲音還是遠遠傳開。
馮破虜一揮手,後麵一騎上前,舉起一杆長槍,長槍頂上,豁然掛著河西總督馮元破的人頭,血汙不堪,十分驚悚。
馮破虜手握長槍,大聲道:“你們都是大秦的官兵,食君之祿,就該效命朝廷,馮元破欺君罔上,意圖謀反,衛庵狼狽為奸,該當伏誅,爾等誰還要謀反,盡管站出來!”
馮元破挾子以令諸侯,自然不是大張旗鼓,反倒是他一直在外麵表現出一副精忠報國的姿態,不少河西兵將甚至都以為馮元破乃是大秦的頭號忠臣。
馮元破的野心和計劃,無非隻有他身邊的少數心腹部將知曉,對於大多數將士來,當兵吃糧,自己既是河西馮元破的兵馬,也是大秦帝國的官兵,如果馮元破此時就在眼前,那麼馮元破下達的軍令,他們自然是不打折扣地執行,無條件接受馮元破的統領,甚至於衛庵沒死,這些雲州將士依然會聽從衛庵的軍令。
可是衛庵被馮破虜一槍-刺死,馮元破更是身首分離,袁崇尚宣讀聖旨之後,一幹百戶都是猶豫不定,雲州兵士們更是一片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