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迦樓羅看向叉博,叉博依舊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動如山,羅多卻已經沉聲道:“有話盡管來,不必婆婆媽媽。”
迦樓羅這才道:“當年我們一行人抵達中土之後,分成五路人馬,喬裝打扮,在秦國各處找尋聖王他們的蹤跡。我們當時猜測,雖然秦國山河萬裏,幅員遼闊,但是聖王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秦國的京都。”
羅多頷首道:“如果是我,也會往京都找尋。”
“所以廣目王和增長王帶著一部分人,從西北入關之後,便準備往京城而去,我也是跟隨在增長王身邊,一同前往。”
羅多淡淡道:“你們迦樓羅部隸屬於增長部,你跟在他身邊,自然是理所當然。”又道:“當年東來共有七十三人,八部眾之中,便有你三人前往京城,想來你們對京城是要花大力氣。”
“正是。”迦樓羅道:“畢竟是秦國的國都,我們對秦國所知甚少,但是卻知道秦國的神衣衛十分了得,前往京城這一路人馬,自然是實力最強的一路,以免遇到麻煩,難以應對。”
羅多微微頷首,並不話。
楚歡此時卻是尋思著,當年叉博一行人前來中原,一共七十三人,卻不知道毗沙門是否也在其中?那毗沙門如今已經貴為西梁國師,在西梁頗有權勢,卻不知毗沙門當年是先到了秦國,然後分成一路人馬去了西梁,還是毗沙門從沒有抵達中原?
他心中尋思,卻還是仔細聆聽,隻聽得迦樓羅繼續道:“我們前往京城,途徑雲山,便在那時,迦諾迦伐蹉卻忽然病重起來......!”
“迦諾迦伐蹉?”楚歡一怔,隻覺得這名字十分繞口,隻是他知道了羅多和叉博真名之後,曉得心宗弟子的名字本就十分古怪。
羅多知道楚歡不明白,解釋道:“迦諾迦伐蹉尊者乃是心宗十六羅漢之一,便是中原人的歡喜羅漢。”
“原來如此。”楚歡明白過來,正想問那迦諾迦伐蹉難道就是劉聚光,但心下一想,便知道絕不可能,那迦諾迦伐蹉是跟隨心宗大隊自西而來,抵達秦國不久,按照自己調查所得,當時劉聚光應該還在京城,不過即將致仕而已。
迦樓羅歎道:“我們一路西來,道路之上十分艱苦,迦諾迦伐蹉年事已高,而且離開故土之時,身體就已經不好,再經過這一場遠行,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
羅多歎道:“當年你們出發之時,我便瞧出他身體不好,再三勸阻,可是他卻一心想要隨你們找回聖王,哎,他再三懇求,我於心不忍,這才放他離開,現在看來,如果當時我咬牙堅持,他也.....!”搖了搖頭,臉上顯出自責之色。
叉博一直沒吭聲,此時終於道:“怨不得你,當年佛殿會議之後,聖王東來,自此他便一直心存愧疚,如果你堅持不讓他前來,恐怕他心中抑鬱,也不會撐太久。”
楚歡心下奇怪,暗想叉博所的佛殿會議又是什麼意思,為何聖王在會議之後東來,迦諾迦伐蹉便即心存愧疚?
羅多神色變得黯然起來,隨即抬頭,問道:“後來如何?”
“迦諾迦伐蹉無法再走,隻能留下來,我們派了一名金剛照顧他,依舊繼續前往京城。”迦樓羅緩緩道:“等到我們在京城落腳,過了數月,我才跟隨廣目王趕到雲山找尋他們,到了那裏,才知道迦諾迦伐蹉已經圓寂.....!”
楚歡倒是清楚,心宗除了八部眾之外,其下還有十六羅漢,而十六羅漢之下,尚有金剛。
叉博此時唱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羅多眼角微微抽動,迦樓羅繼續道:“事後我們才知道,離開之後,他的病情一日重過一日,可是我們留給他們的銀錢早已經用完,金剛隻能每日在雲山府城化緣為生。隻是秦國崇道抑佛,施舍齋飯之人並不多,倒是有一大戶人家,每次前往化緣,倒是十分慷慨。”
“哦?”羅多皺眉道:“你的那大戶人家,可就是劉聚光?”
迦樓羅點頭道:“正是如此。劉聚光的母親十分長壽,而且信佛,她特意對下人交待,如果有佛徒上門化緣,定要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