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男人能接受這種恥辱,辰九一定會悔婚,一定會拋棄她??
不,不行!
“昨天沒出什麼事??隻是,我去接診的那個傷患,太恐怖了,滿身是血??”
她抬起頭來,強迫自己冷靜鎮定。
“他被人砍得血肉模糊,我第一次看到那麼恐怖的畫麵,被嚇住了,搶救完,我衣服也弄髒了,那家人找了幹淨衣服給我換上,又送我回來??”
她起初隻是找個理由敷衍遮蓋,說到後來,連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好,於是越來越堅定。
“我被嚇壞了,回來後就躲在房間裏,不想見人??後來雪迎來找我,我跟她說了這事,心裏才平靜一些。”
陸辰九聽完,並非毫無懷疑,隻是也找不出什麼破綻。
“對方是什麼人?”他臉色嚴肅,問道。
“不知道??”蘇黎搖搖頭,盯著他,語調還有些驚嚇,“我坐上他們的車,被蒙上眼睛了。”
“蒙上眼睛?!”陸辰九大吃一驚。
“嗯,後來離開時,也是被蒙著眼睛的。”
陸辰九心裏的懷疑,突然沒了。
蘇黎臉上的驚恐偽裝不出,而且近來局勢動蕩,燒殺搶占不斷,有人受傷也是正常。
前天夜裏,還有人被亂刀砍死。
“黎兒,現在不安定,以後這種不明來曆的接診,不要去了。”
“嗯,我知道了。”她乖乖點頭。
“你在寧家住幾天,就回去吧,關係再好也是別人的家。”
陸辰九一手溫柔地摸過她的臉頰,低聲叮囑。
“嗯??”
兩人往回走,蘇黎緊懸的心終於緩緩放下。
回到寧家,陸辰九送她進門後就轉身走了。
坐上車,他一臉沉思。
司機回頭看他:“老板,去碼頭嗎?”
“嗯,去碼頭。”他應了句,頓了頓,卻又說,“張奎,你等會兒去查查,昨天有沒有誰家公子少爺被人砍了。”
“是。”
陸辰九生性多疑,他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蘇黎的話。
能開得起小汽車的,必定是大戶人家,這事查起來不難。
蘇黎現在的價值還很大,如果這時候出什麼差錯,會影響他跟魏尋的交易。
他不允許節外生枝。
***
見蘇黎回來,寧雪迎趕緊起身迎上去,又朝她身後看了看。
“陸辰九走了?”
“走了。”
“他找你說什麼?”
“他知道昨天的事了。”
寧雪迎臉色一緊,語調壓低,“那你怎麼跟他解釋的?”
“我找了個理由,不知道他信不信。”
蘇黎說完,柳眉緊蹙,看向好姐妹詢問:“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他坦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應該會——”
“你別傻了!”
寧雪迎沒等她說完就急忙打斷。
“我告訴你,男人對你的好都是在你溫順乖巧幹幹淨淨的基礎上,一旦知道你背叛了他——當然,你這個不算!你也是受害者!可是在他們眼裏,你就是髒??”
寧雪迎成天跟男人混,說話直來直往,見蘇黎臉色不對,她又頓住。
“哎,總之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別對男人抱有幻想,覺得他愛你就會接受你的一切!你若是還想跟他結婚,這件事就永遠不能讓她知道!”
蘇黎盯著她,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蘇黎在寧家住了三天,幸運的是,寧夫人治肺病的西藥弄到了一些,病情有所好轉。
寧雪迎很高興,見天氣不錯,帶著她出去郊外散散心。
“你是想騎馬還是想打靶?”
軍中花木蘭,喜歡的娛樂項目自然不可能是舞會聽曲兒之類的,寧雪迎的愛好也很男人。
蘇黎聽聞,原本是都不太感興趣的,但大概是天氣好,她心情也晴朗不少,突然來了興致。
“騎馬吧!”
“好,那我們就去馬場!”
寧家在軍中根基深厚,寧雪迎帶著蘇黎去了一個騎兵營的馬場。
負責管事的軍官認識寧雪迎,立刻迎出來:“寧大小姐,您來有何指示?”
寧雪迎徑直走向馬場,道:“幫我挑兩匹好馬來。”
“好,您等著!”
蘇黎看著馬場,微風拂麵,微微眯眼,憂心地道:“雪迎,我好久沒騎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