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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於冬青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他倒是有這個想法,想讓君堯哥幫他接人,但他剛才好像沒來得及說出口吧?
“十五分鍾。”
傅君堯懶得再搭理他。車子在前麵轉了方向,趁著還沒堵車,又重新上了高架。手機被他隨手放在副駕駛上,至於微信裏麵陸甜心通過了好友?他剛才根本都沒有心情去看。
被掛了電話的於冬青隻好將車窗放下來,對著外麵喊,“陸甜心,你別叫車了,我喊了朋友送你。十五分鍾。”
陸甜心有種莫名的預感,覺得這個朋友可能惹不起,但她還是點點頭。
於冬青走了。
影視城的夜姍姍來遲。
傅君堯的奧迪Q5再次回到這片曾經讓他不爽的土地。
白玉蘭造型的路燈下,女孩兒坐在馬路牙子上,側身靠著半人高的禮盒。已經快到晚秋,天氣很冷了,她還是穿著之前離開時的衣服,淺紫色的薄呢子衣連紐扣都沒有,直接敞開,露出裏麵的純白T恤。
對這個女孩子,他好像總是狠不下心來,總是抱著她其實是喜歡他的希冀,對她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寬容。
知道她收到禮物哭到不能自已,他仿佛就能猜到她是為什麼哭。郵箱裏還躺著之前打電話查過的信息,他根本都還沒有看。
傅君堯按了一下喇叭,打破這份寧靜。
馬路牙子上的女孩兒抬起頭。
其實,車子從前麵拐進來,車燈照亮前路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辨認出來是那輛奧迪Q5後,她馬上又低下了頭,佯裝毫不知情。
綿長的喇叭聲響徹耳際。
傅君堯將車子緩緩開到她麵前,車窗放下來,他低低的聲音帶著誘惑,“陸甜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願意說,你就上車來。”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是他一廂情願的想回頭。他給她台階。
有一瞬間,陸甜心又有點想哭。
“好。”她一邊答應著,一邊起了身。
她連車門都沒有拉開,小小的身子依靠在車門上,雙手交疊落在車窗上,就這樣和傅君堯麵對麵,視線相撞。
夜風吹起她的頭發,根根烏發貼在臉頰上。陸甜心伸手將它們挽到耳後。哭後的聲音,還帶著別樣的性感。
“不去德國,是因為我不想去,而且,陸家人也並不想帶我去。”
“傅伯伯來找過我,但他不是想要拆散我們。當時樊城礦難的死者家屬找過來要一大筆的錢,否則要去學校鬧,要去媒體曝光,說我媽當初收了江城礦業公司的昧心錢。是傅伯伯幫了我的忙。我知道,陸家倒台,也是傅伯伯動了手,他沒告訴過我,是我自己後來查出來的。離開你,隻是覺得我不配。”
從於冬青離開後,陸甜心斟酌了十幾分鍾的台詞,怎麼開口,怎樣的心情,要保持什麼樣的表情和語速……
她在心裏反複衡量了幾十次。
可真當說出來的時候,之前假想的各種情緒都不對。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語速快慢,不知道是否流暢,眼睛裏酸酸澀澀,是不是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根本不知道。
視線裏,傅君堯的那雙眼睛,深邃而又深情。
“我現在沒有男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