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眼神,有驚訝,有疑惑,有不解,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隻覺得這陌生的地方,允俟倒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太子允承已經傻眼了,呆呆的跪在那裏,沒了反應。他府中的人告訴自己,六王允俟今夜根本不會出席宴會,更是有人看見他的馬車朝著城外駛去,這個時辰城門早已關閉,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越國法律,凡是城門關閉之後,若無皇上親筆所寫的加急令,誰也不能擅自打開城門,難道說這燕京的巡防營,有他的人!太子允承,大腦高速運轉。
高座上的永帝,本就十分生氣,太子允承在朝中拉幫結派他不是不知,相反覺得這般或許能夠加強東宮與朝堂之間的聯係。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朝中上下都以太子馬首是瞻,漸漸的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中。太子生母貴妃,更是在後宮橫行霸道,風頭蓋過皇後。而讓他更加忍無可忍的是,這些都還不夠,允承絲毫不念及兄弟之情,如今還沒有登基,就想著趕盡殺絕,永帝是真對這個兒子漸漸寒了心。
今夜宴會,有外賓在場,身為皇子,本該以皇家顏麵為主,即使允俟沒有來,永帝他事後自會問責,而不需要人當場揭出,這讓越國的臉麵往哪裏擱。偏不巧的,說就說了,卻是太子說的,這下是真的打了永帝的臉麵了。他能不大動肝火麼!
允俟的出現,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變了臉色,此刻的六王爺,跟往日太不相同,竟讓人覺得有幾分不真實。有眼尖的人已經認出了男子旁邊的人,不,或者是那張臉,那些年老的朝臣紛紛開始老頭,嘴裏喃喃自語,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同樣的,高座上的人除了變臉的永帝,坐在旁邊的皇後在看到鴛鴦的時候,臉色蒼白,不過隻是瞬間就恢複了眼色,已經顧不上去看旁邊永帝的反應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允俟帶著鴛鴦走到允承身後,也不知是設計好的還是如何,就是不上前,撩起衣擺順勢就跪了下去:“兒臣參見父皇、母後,兒臣有罪,還望父皇責罰。”
高座上的男子站起身來,並不理會他的話,眼神始終盯著鴛鴦,讓人不有些不明白。
鴛鴦走來的時候,尞日心中瞬間有了計較,手中的酒杯灑了,是她,她竟然出現在這裏,他就知道,果然他們之間還會相遇,可為什麼要是這樣的局麵。目光看了看永帝,還有跪在地上的允俟,那個中年男子眼中的欲望讓他感到害怕,不,不能這樣。
尞日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旁邊的阿勤很快發現了不對,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家主子亂了分寸,目光也是第一時間看向宴會中央的幾人,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毫無疑問,尞日是認出鴛鴦了,反觀蘇裕身邊的黑衣首領,就沒有那麼好的眼神了。隻是在鴛鴦出現的時刻,多看了幾眼,之後就沒了反應。蘇裕沒見過鴛鴦,自然是不識的,不過嘛他此刻卻是另外的想法。
真是沒想到,這一趟越國真沒有白來,既然有機會看到這般好戲,永帝的眼神真是耐人尋味啊。
四周靜的隻剩下呼吸聲,良久良久,永帝才開口,許是太過驚訝,聲音都有幾分嘶啞:“你是誰?”
“啟稟父皇,她是怡紅樓的花魁,小桃紅,兒臣私自帶她來參見宴會,還望父王恕罪!”
原來這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怡紅樓花魁,如此姿色難怪六王如此垂愛,隻是剛才那話語,眾人立馬發現了不對,難道說著六王打算將這個女子進獻給皇上。
可,那不是六王你的新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