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晉帝急速抽出隨身佩劍,指向殿門外,故作鎮定:“皇長兄,洛楚簫!給朕出來!”
“這個皇帝你做的還安穩嗎?”
“洛楚簫,如今你已經是墳墓中的枯骨,不抓緊投胎,竟然敢在王氣之處興風作浪!”晉帝整個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威嚴地向門外的空無大喝道。
“嗚……哈哈哈哈……”
沒了話語,隻餘下聲聲幽怨的詭笑。
“赤麟之心這幫逆賊的令箭都已經是朕的囊中之物了,你還憑什麼東山再起?”說著,晉帝從龍袍袖筒中的暗袋取出一支做工精致的金色令箭,得意地揮動了幾下,“這個天下注定不屬於你!”
一邊呼喝著,晉帝一邊走出宮室,看向門外:遠處隻有侍衛佇立銅柱前,並無其他人。
不一會兒,風聲停止,恢複如初的平靜。
“陛下,您這是?不好,有刺客!快來護駕!快來護駕!”
去靖侯府的太監回來,見皇帝持劍站在宮室門外,以為出了刺客,便急呼侍衛們救駕。
太監跑到晉帝身側,拿著拂塵做應敵的狀態,眾侍衛們也聞訊趕來,將二人團團護住,持刀指著四麵,圍成一個圈。
“朕隻是覺得武功生疏了,再加上心中煩悶,故而提劍舞弄一番,誰告訴你是來刺客了?”晉帝冷冷的瞪著太監,遂朝待戰的侍衛揮揮手,“今夜宮中無事,都下去各司其職吧!”
侍衛們拱手收刀,急忙告退,各回崗位。
“奴才未明真相,驚擾了聖駕,請陛下降罪!”
太監趕緊跪下,向晉帝磕頭謝罪。
“罷了罷了,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饒你去吧。”
嘶……
一聲短暫的壓抑之音,晉帝收劍入鞘。
“謝陛下。”
“靖侯到了嗎?”
“已在朔方宮門外候著。”
“宣!”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愛卿免禮平身。”
“謝陛下。”
一番禮數過後,晉帝從龍椅上起身,歎然道:“蘇輕塵為了救護太子,身負重傷,實乃忠勇。改日,朕賜他個子爵。”
蘇逸玄俯身婉言謝絕:“太子殿下乃國之根本,犬子輕塵為國盡忠,理所應當,豈敢貪圖陛下嘉獎!”
“蘇氏一門,真乃忠烈。”晉帝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愜意地指了指蘇逸玄,“不過朕向來賞罰分明,嘉獎還是要有的。”
“臣叩謝天恩!”說罷,蘇逸玄跪下叩頭,以示感激涕零。
晉帝扶起蘇逸玄,拿起禦燭台上的小剪刀,嫻熟地剪了剪燭芯,讓原本昏昏暗暗的朔方殿豁然明朗。
“蘇愛卿,你覺得剪燭難嗎?”
放下剪刀,晉帝隨意拍了拍手,走到蘇逸玄近前,隨意一問。
“回陛下,若是剪得久了,那就不難了。”蘇逸玄道。
“那你認為剪燭和熄燭,哪一者更難?”晉帝又問道。
“熄燭。”蘇逸玄不假思索回答道。。
“這做人也如同調理蠟燭一般,從一個反賊變成一個忠臣,各方麵來說都是比較坎坷的;若是從一個忠臣,去造朝廷的反,有可能就是一念之差。”
晉帝說著,取下一枚翡翠扳指,朝旺盛的燭火一擲,打滅了這團“忠君愛國”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