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弦麵色不動,依舊不厭其煩的念著無上佛經,仿佛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他額頭的細密汗珠卻告訴了大家他沒有看起來的那麼輕鬆。
轟!
轟!
忽然!
在那滾滾的魔焰之中,響起兩個隨著心跳而動的轟鳴之音,隨著這富有節奏的律動,那魔焰已有了衝開封印之勢,並且一次比一次猛烈,氣勢一次比一次恐怖!
轟!
...
轟!
不停的衝撞之聲,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那封印堪堪鬆弛。
終於在最後一次巨大的轟鳴過後,一股滔天的黑紅色魔焰宛若一道擎天之柱般轟的迸出!
“啊!”
這一幕,讓最先支撐不住的鳳終是受不了被魔念所擾的心境,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眼睛一閉倒了下去。而隨著他那一方的失守,直接導致另外四人瞬間崩潰!
噗...
幾乎同時,另外四人同樣也都口吐鮮血,紛紛摔落在地,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昏迷之中。
玉無弦在最後的意識中,心中大歎!
“天意如此!果難求!”
轟隆...
碎石崩塌,山峰瓦解,巨大的石頭在這石洞之內成了毀滅的奏章,而那道魔焰宛若一道蘇醒的惡龍衝破閃動的刹那間,方圓千裏之內,再無一絲生機!
這恐怖的破壞力,任誰見到了都會膽戰心驚,古魔再世!
桀桀...
滾滾黑雲之中,詭異的兩聲鬼叫,無法看清那黑雲之中的到底是人還是鬼。隻見,一股巨大的陰影開始籠罩在那昏迷不醒的五人身上!
危險一觸即發!
“孽畜!”
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空空飄渺之音從那九天落下,隨之而來還有一股毀滅天地的威壓之勢!
“哼!”
古魔非但不懼,反而冷笑一聲之下便迎著那白光肆無忌憚而去。
砰!
這一刻,方圓萬裏以內的凡人都感覺心中一陣窒息,紛紛驚恐的將頭朝著北方望去,那種心驚膽顫之感,就是那裏!
...
正在專注批閱奏折的璃裳,在這沉默的午後將頭緩緩抬起,一雙淡漠的雙眼如一道電光般掃向北方位置。
“出來了麼...”
她淡笑,低喃一語。那站在她身後的四位靚麗女子這一刻紛紛露出疑容,看著身前這身著白袍青絲的女子,這個已經注定會成為天音儲君的女子!
“公子,如今你既然已經入住東宮,為何不早日登位?”
在四個女子之中,春兒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的一個,比起夏秋冬都要活潑許多,對於國璽早就在手的璃裳遲遲不肯登基,深感不解,在璃裳麵前也頗為放開的她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不解。
哪知,璃裳聞言過後,便將手中的奏折放下,一隻手撐在桌案之上,斜著腦袋看向她,這動作讓她臉上一紅。
“我入住東宮,隻是明白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不可一日無主。何時說過要登帝位?”
“什麼?”
春兒高聲一呼,看璃裳說話的樣子明顯不像兒戲,可是這話怎麼聽著就是有些別扭呢?除她之外,連帶其餘三人都麵麵相覷,顯然對璃裳有些自相矛盾的話不解。入住東宮,不就是代表著帝王麼?
“可是...”這時,秋兒欲言又止。璃裳轉頭看向她,道:“你說。”
思來想去,秋兒一咬牙,道:“公子,你若登基,那是民心所向。莫說天音,就算是這五國中,若聽見你要一登帝位,不但不會有任何一人質疑,反而會上下歡呼!難不成,公子想將這皇位讓給別人不成?”
“我自有打算,你們以為我為什麼來到這裏?”沒有急著回答秋兒,璃裳緩緩站起身,朝著窗欄處而去,目光平靜的望著後麵的一片荷園。
四人皆困惑。
她沒有說接下來的話,隻是將目光無限拉長,不遠地方,竹林正翠。
傍晚,夜空清明
以往的皇宮,除卻燈火通明,至少還有人聲鼎沸來掩蓋它的寂寞,即使人心各異。
而此時,除了依舊通明的燈火,什麼聲音都消失不見。傳聞,在那位“新君”入住東宮之後,便遣散許多人,整個皇宮瞬間成了一座冷宮。
“不羨黃金罍...
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
不羨暮入台,惟羨西江水,曾向金陵城下來...”
望月台,她白衣墨發,斜躺單單一指寬的憑欄之上,單手撐顎,一手舉酒。
從北處天際席卷一股清風,繞過沼澤,越過溝壑,拂過青柳,憐上衣訣。
梟祭化作藍光,從她的眉心中一躍而出,懸浮在百丈上空,靜默無語。
從頭到尾,一直留在她身邊的,或許也隻是這一把劍,唯獨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