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阮小冉看到楊雪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時,心中立刻就湧起了一股很不詳的預感。
總感覺。
這個女人仿佛又在盤算些什麼。
她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緊捏了下拳頭,隨後淡聲道:“有什麼事,夏總就直說吧,我待會兒還有事要出去。”
“嗬。”
聽阮小冉又擺著這種就她最忙的架勢。
楊雪就怎麼看都看不慣。
她慢慢站起身,抱著手臂,朝著阮小冉一步步走近,戲謔道:“阮設計師,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你怎麼就能鐵石心腸到這種地步?”
“……”
阮小冉聞言,眼皮一跳。
她眼底帶著一抹惑色,看向楊雪,蹙眉道:“夏總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
“封爵病得那麼厲害,你不守在他身邊,現在還成天在這兒管什麼工作,在你心中,是不是工作才勝過一切?”
“……”
話音落下。
阮小冉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下。
她快速看向楊雪,聲音冷得不止一個調,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楊雪眨眨眼,說:“我的意思是,封爵都快死了,你還在這兒磨蹭著工作,虧他還對你那麼好,結果你竟然是這麼冷血無情的女……啊!”
這次。
不等楊雪把話說完。
阮小冉一步大跨步上前,拽住楊雪的衣領,就把人抵在了辦公桌的桌沿上。
楊雪猝不及防,被按在桌上。
她雙眼睜大,難以置信地看向阮小冉,震驚道:“阮小冉,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隻見阮小冉的臉色一瞬間陰沉到極點。
她死死盯著楊雪,仿佛一直克製的怒氣馬上要爆發似的。
聲音中透著一股隱怒。
張了張嘴,怒氣騰騰道:“剛才的話,我倒是很想反問一下你,夏嵐歌,你跟阿爵到底有什麼血海深仇,為什麼要幫著狄鈺狼狽為奸,在他的參湯裏下藥?!”
“!!”
楊雪一驚,掙紮起來,道:“你神經病啊?我現在跟你說的是這件事嗎?”
“難道你還想撇清關係?”
阮小冉氣笑了。
她知道不應該跟楊雪硬碰硬,因為阿爵都沒有對這個女人下手,應該是他她的目的,她不應該擅作主張挑起事端。
可是她忍不住。
阮小冉拚命地克製自己的怒氣。
可是一看到這個女人跟沒事人似的,對厲封爵的病情指手畫腳。
她惡心!
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阮小冉幾乎惡心吐了!
如果此刻在她麵前的女人真的是嵐歌的話。
那麼她就收回前言。
什麼會提出“以人為本”這個理念的人不可能是壞人?
簡直可笑!
這個嵐歌,就是徹頭徹尾的惡人!
她怎麼能在對阿爵下藥後,又用這樣輕鬆事不關己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難道她做了這些事就沒有半點心虛?
明知道阿爵因為這個藥痛苦,她就沒有半點難過?
好恨。
阮小冉從未像現在這般憤怒過。
如果不是現在生在法治社會,阮小冉真的想將這個女人給……
阮小冉死死地盯著楊雪。
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早知道如此。
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楊雪被阮小冉眼中的殺意給震懾住了。
她身子一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阮小冉猛地推開,然後快速繞到辦公桌後麵,戒備地看向阮小冉,神色慌張道:“你,你這個女瘋子!你到底會不會抓重點啊?”
“……”
“你與其在這兒跟我爭執誰對誰錯,還不如趕緊去看看封爵最後一麵吧!”
“……”
阮小冉一聽,怒氣更甚。
她全身都快被怒火給燃起來了,憤聲道:“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最後一麵?阿爵現在在出差,怎麼就……”
“哈?”
楊雪一聽,不禁嗤笑出聲。
她將阮小冉的話打斷,道:“你到底多蠢啊?竟然連這樣的謊言也相信!”
“……”
“封爵根本就沒有出差,這都是騙人的!”
“……”
“他早就已經住院了,因為他現在的情況,如果不一直用藥物壓製住細胞壞死的速度,很快人就會崩壞掉。”
“……”
“但就算這樣,也快到極限了。”
“……”
“如果再找不到解救的辦法,封爵最多活不過10天!”
“……”
阮小冉腦子從楊雪說第一句話開始,就懵得不行。
等她說到最後。
活不過10天。
這幾個字砸過來時。
“轟”地一聲,仿佛一道驚雷落下,直接將阮小冉給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