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
夏嵐歌一聽,不禁愣了下。
她看了眼沉心手裏精致的禮盒,眨眼道:“為什麼要給我賠禮?我幹爹人呢?”
“已經走了。”
沉心說道:“皇權先生說,剛才電話裏說話語氣衝了些,這個是給你賠禮道歉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
夏嵐歌沉默了下。
她接過沉心手裏的禮盒,打開一看,發現裏麵竟然是一條寶石項鏈,中間鑲嵌的那顆鴿血紅寶石又鴿子蛋那麼大,在燈光下,簡直要閃瞎人的眼。
夏嵐歌剛看了一眼,又立馬將盒子給關上了。
她有些驚詫地看向沉心,問道:“這真是幹爹給我的?他來的時候到底還說了什麼?!”
光是賠禮的禮物的話,也太昂貴了些。
要知道鴿血紅寶石本來就是寶石中的頂級,再加上這個成色還有大小,沒個幾千萬是肯定拿不下來的。
如果真的是心中有歉意的話。
道個歉就完全夠了。
更何況剛才電話的時候夏嵐歌根本沒放在心上,放到還比較擔心皇權帝是不是工作上不順心。
哪知道。
人家轉頭就給他送了條寶石項鏈過來。
這道歉禮物把她嚇得不輕。
沉心聞言,則搖了搖頭,說:“沒有了,我接通消息的時候,皇權先生隻讓我一個人出去,說是不必驚擾到你,將這個寶石項鏈交到我的手上時,就說是道歉禮物,說完就離開了。”
“……”
夏嵐歌聽沉心這麼說,也知道沒辦法再問出些什麼細節了。
她盯著裝著寶石項鏈的盒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輕歎了一口氣,對沉心道:“行吧,那這個禮物我先收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沉心應了聲後,就離開了。
夏嵐歌將臥室門關上,然後盯著盒子轉身,她剛一抬頭,就看到厲封爵坐在床邊,正用一種打量的神色盯著自己。
“……”
她被厲封爵這個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夏嵐歌嘴角抽了抽,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厲封爵似笑非笑地說:“這個幹爹認得值啊……一件賠禮道歉的禮物就是上千萬級別的。”
“……”
夏嵐歌感覺得出厲封爵不太高興。
她撇了下嘴,朝厲封爵走過去,道:“你以為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敢收啊?等見麵了我還是要還回去的。”
剛走近床邊。
厲封爵突然長臂一伸,將夏嵐歌拽到了自己身上坐下。
他從她手中拿過禾子,仔細打量了一番裏麵的鴿血紅寶石項鏈,悠悠道:“的確是真貨,是厲氏旗下的珠寶商店裏買的吧?”
“嗯?這個你都認得出來?”
夏嵐歌驚訝道。
“當然,這些過千萬級別的東西,我都會看一眼。”
厲封爵掃了夏嵐歌一眼,又將盒子還給她,道:“挺好,相當於給我們送了雙份兒的錢。”
不禁買賣成了。
而且項鏈還是他們的。
“唔……”
夏嵐歌也不知道皇權帝是不是刻意為之,她將盒子拿在手中,眉頭輕輕蹙在一起,有些納悶道:“怎麼突然想起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了呢?”
“人家不是說了嗎?賠禮道歉。”
厲封爵看向夏嵐歌,道:“剛才你跟皇權帝聊天,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嗯?”
夏嵐歌一聽,愣了下。
她盯著厲封爵眨了眨眼,說:“沒說什麼啊,我就是對他說,現在兩人的感情挺好,幹媽也答應想要跟他單獨見麵,就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
“……”
“但是剛才聽他的口吻好像有些不耐,像是被別的什麼事給攔住了,所以聽著有點像把氣撒在我身上。”
“……”
“不過嘛,人在生氣的時候是挺容易遷怒其他人的。”
“……”
“更何況幹爹平日裏我行我素慣了,他遷怒別人就更容易理解,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說等他忙完了再聯係,本來想著等他事情結束了,我再找他的,哪知道他竟然大半夜給我送了這個。”
夏嵐歌時間又在紅寶石項鏈上看了眼。
不管怎麼想。
也沒想到皇權帝竟然這麼重視。
“……”
厲封爵的視線靜靜地停留在夏嵐歌身上,深邃的雙眸中帶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之前皇權帝大晚上來找嵐歌要過DNA的樣本。
他猜測著對方應該是想要做DNA鑒定。
而再結合今天的事兒。
皇權帝是直接認夏嵐歌當幹女兒,而不是將女兒認回去。
那麼。
現在就有兩種可能性了。
第一。
就是嵐歌不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才收為幹女兒。
第二。
就是鑒定結果是親生的,但有不得已的苦衷,隻能暫時認作為幹女兒。
究竟是哪種才對?
厲封爵沉默了半晌,才徐徐地問道:“嵐歌……皇權帝今天為什麼認你當幹女兒?你覺得有沒有什麼契機?”
“嗯?”
夏嵐歌聞言,抬頭看向厲封爵,開始回憶今天白天發生的事兒。
當時她跟皇權帝走在赫箏嬅的後麵,她順便吐槽了下早上赫箏嬅逗自己的事,這些談話都很正常,聊著聊著,皇權帝突然就提出要不要當他幹女兒的事。
那時候皇權帝是什麼態度呢?
夏嵐歌努力回想著,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態度。
就感覺皇權帝周身帶著一抹慈愛的氣場,而且能夠感覺到,是真心想認她當幹女兒的。
“契機嘛,可能就是最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所以發現了我的人格魅力吧?”
夏嵐歌說。
“……”
厲封爵聽完眼皮狠狠一抽。
他看著夏嵐歌這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皮笑肉不笑道:“我現在是認真問你的,你能不能認真點回答我?”
夏嵐歌無辜地看了厲封爵一眼,眨眼道:“我也是很認真地回答你好不好?跟幹爹相處的人那麼多,為什麼沒見他認其他人當幹女兒?可見是我人格魅力在發揮作用啊!”
“……”
雖然知道是歪理。
但厲封爵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他不禁頭疼地扶額,感覺這是問這小女人不靠譜,之後還得找皇權帝單獨聊聊這件事。
畢竟是嵐歌的丈夫。
總不可能一種旁觀著。
夏嵐歌見厲封爵不吭聲了,還有些不滿,說:“你這是什麼反應呀?你是覺得我的回答很可笑嗎?難道你不覺得我很有人格魅力?”
“……”
厲封爵見夏嵐歌開始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了。
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今晚上也就不用再睡覺了。
所以男人隻是笑了笑,道:“你當然有人格魅力,不然怎麼能吸引我?”
“哼哼,油腔滑調。”
夏嵐歌撇嘴。
雖然嘴上還在吐槽,不過好歹臉色緩和些了。
厲封爵這時又轉移話題,他的視線在那個寶石項鏈上瞄了一眼,道:“這條寶石項鏈你真要還回去?”
“當然要還啊!”
夏嵐歌理所應當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可能收下?”
皇權帝想要給她道歉的心意她已經知道了。
至於禮物。
太貴重。
要還。
然而。
厲封爵卻說:“我覺得這條項鏈你還是收下比較好。”
“嗯?”
夏嵐歌一聽,疑惑地看向厲封爵,道:“為什麼?不過是有點小摩擦罷了,何況我根本沒放在心上,怎麼能收下這條寶石項鏈?”
“你不能拿常人的眼光看待這些事。”
厲封爵耐著性子給夏嵐歌解釋說:“對普通人來說,這條鴿血紅寶石項鏈是很昂貴,但是對皇權帝來說,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
“這條項鏈對他而言,就跟普通人道歉請人吃頓飯的效果差不多。”
“……”
“你想想,別人真心實意道歉請你吃飯,結果你還要拒絕,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
“會不會覺得自己心意不誠,或者是你不打算原諒?”
“……”
聽厲封爵這麼一說。
夏嵐歌感覺是這個道理。
皇權家貴為世界頂級的豪門家族,揮金如土,一條寶石項鏈大概真的沒有放在眼裏。
她要是反應過度,反倒會讓皇權帝多心。
“……”
夏嵐歌又重新盯著手中的寶石項鏈看了會兒,喃喃自語道:“不過不管怎麼說,真是有些太貴重了,我都還沒能好好帶入角色來著……”
厲封爵聞言,眼眸閃了閃,道:“看來是我的錯了。”
“欸?”
夏嵐歌一聽,詫異地抬頭看向厲封爵,問:“你又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厲封爵笑著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道:“你可是我厲家的當家主母,別人送一條鴿血紅寶石的項鏈就把你嚇成這樣,是我的錯,沒能讓你養成習慣,以後我每天給你送條項鏈,讓你適應適應。”
“你可別……”
夏嵐歌神色大變,驚恐道。
“……”
厲封爵見夏嵐歌的反應,不禁覺得有趣,他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失笑道:“你這是什麼反應?天天穿金戴銀不好嗎?別人做夢都想過的日子,你還避如蛇蠍?”
夏嵐歌吸了吸鼻子,撇嘴道:“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那樣的日子,我覺得還是自個兒怎麼舒服怎麼來吧?我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你可別腦子抽風給我整這一出,我不習慣。”
“人的習慣總會變的。”
厲封爵說。
“不想。”
夏嵐歌在這件事上意外的固執,說:“我不喜歡那樣的日子,雖然咱們是夫妻,我還有個厲家當家主母的頭銜,不過我還是希望保持自己獨立的人格。”
“……”
“有句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
“我可不想把自己慣壞了。”
“……”
厲封爵聽完。
他表情變幻莫測,幽幽地說:“你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嗎?”
“欸?”
夏嵐歌一聽,又回頭朝厲封爵看去。
隻見男人雙眼忽明忽暗,緊緊地凝著她,說:“是我之前沒能給你安全感,所以你怕我再次把你丟下了?對吧。”
“……”
完犢子。
這人給誤會了。
夏嵐歌趕緊跟厲封爵解釋說:“你能不能別曲解我的話呀?”
“……”
“我當然相信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成為你的附屬品啊,我也需要成就感嘛,靠著自己的事業站在你的身邊,才是我最希望的。”
“……”
“如果我什麼都不幹,跟個米蟲似的留在你身邊,這樣我才真正會沒有安全感。”
現在大家都是新時代的女性了。
已經不流行靠著男人過日子。
有著自己的事業,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大展拳腳,實現人生價值,這才是夏嵐歌希望見到的,心靈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