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皺皺眉,將盤子隨手放到吧台上向那聲音的源頭走去,一個身材矮小麵色陰狠的黑衣男人用手鎖著一名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的喉嚨,她蹙額看去,西裝男子似乎已經喝醉,身子搖搖晃晃的尚不知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之中。
旁邊有人笑道:“大黑,咱們一開始也不是說要這麼玩兒的,我讓你把他打一頓,你怎麼直接鎖喉了,這會兒招來這麼多人圍觀,是不是膽兒慫了,沒事兒,你要真不敢動手就直接跟哥說,哥不會罵你。”
黑衣男人愣了愣,麵上微微有些動容,剛準備鬆手,身邊一群不嫌事兒大的年輕人卻大笑起來,眸中盡充斥著不屑。
男人麵上一怔,又連忙掐上那人的脖子,力道比方才更大了幾分。
這裏的燈光有些昏暗,雲端看不清那男子的麵容,隻聽見他似乎有些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微一擰眉,轉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竟都是一群看熱鬧的。
耳邊嘲笑聲越來越大,黑衣男人瞳孔一縮,紅著眼吼道:“你們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先前刺激他的人又笑道:“那你倒是掐啊,真掐死了也沒事兒,哥局子裏有人保管罩著你,你不是想當英雄嗎?你把他掐死了,哥以後就叫你‘大黑英雄’怎麼樣?哈哈。”
黑衣男人麵上怒意頓盛,目色一定,用力縮了下手。
雲端眸中一凜,西裝男子比他高大許多,若此刻清醒,定能從他手中逃脫,可難就難在這個人已經喝醉了,而身邊這群人又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的,關鍵時刻,總不能讓她來一出以身交換人質的戲碼吧。
眼見西裝男子的臉色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雲端一咬銀牙,推開周邊的人走上前,看著黑衣男人淡笑道:“這位大哥在眾目睽睽下殺人,是打算在臨死之前給自己拉個陪葬的嗎?”
黑衣男人一愣,手微微鬆開,瞪著雲端說:“你說什麼混話,我活得好好的,什麼臨死不臨死的。”
雲端麵色一凝,霎時變得嚴肅起來,輕搖了下頭,音色鄭重道:“你印堂發黑,外表看上去強壯,實則內裏早已空虛;這位大哥這幾天是不是常感覺到心神不定,晚上總是失眠多夢,身體時不時的冒出冷汗?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已經病入膏肓而且成為了別人的累贅。”
她看著黑衣男人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微點了下頭,頓了頓,伸手指向方才與他對話的男人道:“而這位先生,正是深受你的拖累所以急於擺脫你,若我未猜錯,方才大哥應該喝了他給你的一杯酒吧,那裏麵,可是下了藥的,所以我說你正麵臨死亡,又何曾說錯了?”
黑衣男人麵色一怔,瞠目看著她說:“不可能,我不信你說的,二哥是不會害我的!”
雲端微微抿唇,斂眸笑了笑,看著他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血液都在慢慢變冷,手上使不出一絲力氣?那是因為你體內的藥性,已經開始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