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沒有過和異性交往的經驗,這也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離的這麼近,曾經也不是沒有男生追過她,情竇初開的年紀,其實她也有過短暫的心動,然而等她正準備答應交往一下試試看的時候,那人早已牽上了別人的手,而扔給她的理由是她這個人太無趣,自此她便斷了情思,一心隻讀聖賢書,冥冥間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這般替她解圍,雲端發現,她的心早在季燕綏幫她喝那杯酒時,默默顫了一下,然而也隻是一下而已,她學心理學這麼多年,很多人隻要見過一麵便能了解七八分,而季燕綏這樣的男人往往是最危險的,明明昨晚他有能力解困,偏偏就那麼讓人鉗製著什麼也不做。
也許,當別人都在以親眼看著他被“掐死”為樂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在嘲笑那群愚蠢的人們了。
“在想什麼?”
季燕綏穩穩開著車溫聲問她,他的手白皙修長,輕輕握在方向盤上,很是好看。
雲端想起剛剛他握著自己時手背上傳來的暖暖的溫度,愣了愣,斂著眸子說:“沒什麼,剛剛多謝季先生幫忙”。
季燕綏眸光一閃,嘴角微微勾起,聲音驀然冷了幾度。
“我們素不相識,我原以為你昨晚會救我隻是出於一個旁觀者最根本的同情心,現在看來,雲小姐倒也不像我想象中那般簡單”。
雲端先是一怔,聽懂他話裏的意思,輕輕一笑,目光回到他臉上,清清冷冷的,淡聲說:“偶然間的道聽途說,如果讓季先生產生了誤會,那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麻煩請在前麵地鐵站停車”。
他以為,她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才救他的嗎,嗬.......
季燕綏食指一顫,眯著眼轉頭看她,她的瞳仁特別黑,不是那種寶石般閃著光的黑,反而卻有些滲人,她的眼神很平靜,不卑不亢,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覆著一抹慍怒,是那種被人憑白誤解的怒氣。
他了然一笑,心裏閃過一絲歉意,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以往他身邊都是些意有所圖的女人,原以為她是不同的,所以才會出手替她解圍,然而她剛剛的那句‘季先生’又讓他本能的將她歸結到那類女人之中,現在想來她會生氣也實屬合理,他不也是在聽見她朋友叫了她一聲‘雲端’之後才知道她的名字的,‘季燕綏’這三個字在S市的曝光率那麼高,偶然聽聞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地鐵站,雲端伸手去解安全帶,哪知季燕綏卻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直接開著車走了。
“季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雲端愈發生氣,既然懷疑她另有所圖,又何必繼續載她。
季燕綏目視前方,聲音含笑,“你的目的地”。
雲端繃著一張臉沒好氣道:“不勞季先生費心,你貴人事多,我自己打車回校就好”。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季燕綏聽她說完,眸中笑意更深。
“雲小姐救我一命,總該給我一個機會報答一下你的恩情,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我以為,剛剛在夜店時,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雲端雙手安分的擺在膝蓋上,神色淡漠。
季燕綏不在意的笑了笑,單手扯開領帶扔到後座上,打著方向盤轉了彎。
雲端透過車窗看清這是去學校的路,麵上微微有些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裏上學,轉念一想又覺得以他的心思,能猜到也實屬正常,因為那個地鐵站的線路經過的學校隻有F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