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照我的直覺，季燕綏一定不會參與季家的生意。”
女孩兒堅定的看著他，目光誠摯且認真。
如果他真的是那樣的人，早在酒吧那晚，他就不會讓自己處於那般被動的地位。
寒子燼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神色嚴謹道：“季燕綏隻是一個突破口而已，沒有人說他犯罪，我知道你私下跟他見過麵，對他品行如何自有你自己的判斷，但是我希望你能為其他人著想一下，如果季家真的有參與地下交易，那就是在危害社會。”
雲端猛然一怔，頓了頓，輕輕點點頭，目光有些動容，軟聲道：“既然如此，看來我便是不想答應都不能了，聽說季氏在後天有一場招聘會，到時我會以普通職員的身份進入季氏，不過你應當也知道季氏的用人標準，至於會不會成功，恐怕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寒子燼淡淡一笑，無聲回應，見女孩兒默默地撐著桌子站起來，身子還沒挺直，頭上的帽子卻被一隻騰空伸過來的手突然拿走，她不解的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卻笑道：“何必等到後天，擇日不如撞日，季氏剛好有人在這裏吃飯，我已經安排好了，去吧。”
雲端一抖，抽了抽嘴角道：“那也不用摘我帽子吧。”
寒子燼默笑，“這樣更正式一點。”
雲端不由瞥他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餐廳內的裝潢其實並不十分的含有大和民族的味道，比如現在，當她走過長廊時，十分意外的看見了牆上每隔一間廂房就鑲嵌的一麵儀容鏡，然後轉過身正眼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秀則秀矣，可是想起臨走前寒隊說的那句“正式一點”，眉心不由擰了一下。
感情寒隊是準備讓她用美人計了，以為這樣被錄用的勝算更大嗎？不見得吧.......
走出長廊向左拐，是另一條廂房道，要麵試的雅間就在這條路的盡頭。
雲端站在那扇緊閉的楠木門前深吸一口氣，不待她伸手，門卻被人從裏麵拉開了。
“雲小姐，總裁已經到了，請進。”
總裁？
雲端一愣，有些驚愕的睜大眼睛，想不到居然是季燕綏親自麵試她！
緩了緩神，她微笑著走進去，在放著食物的方桌前坐下，那個男人，她今後要監視的目標，不苟言笑的坐在她對麵，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來，低著頭神色專注的看手上的文件。
他不開口，雲端自然也不會先入為主，於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他。
這張臉，即使後來過去多年，雲端都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來的詞。
囂張。
褪去一身溫柔而變成大總裁的季燕綏，恍然間竟讓她有些不認識了。
微彎的眉峰像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連兩道濃眉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的桃紅色的嘴唇，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帥氣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真的特別囂張，特別妖孽，特別......好看。
而他穿著一身簡約時尚的黑色西裝，合上手裏的文件驀地抬起頭，不動聲色，眼睛直直盯著她，像是要透過她的瞳仁直望進她心裏。
雲端躲閃著眸子，有些無措的問他：“怎，怎麼了？”
“看清我的樣子了？需不需要我讓人給你備上一張私照一日三瞻？”
季燕綏輕笑一聲反問她。
雲端頓覺窘迫，而後一想，對他的印象再為改觀，不但囂張，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