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寮河畔(下)(1 / 2)

() 在宛轉悠揚的昆曲聲中,錢水廷與吳長他們一齊坐了下來。

“諸位賢達能夠深明大義,果敢的剪去象征華夏恥辱的辮子,我軍深表敬佩。”

聽到敖薩洋的這一席話,吳長、吳磋林隻覺得胸悶,忍不住猛烈咳嗽起來。

敖薩洋召喚戰士上茶,“來來來,先喝點水。”

哨所內,戰士們取出幾個瓷碗,從保溫開水桶中接了衛生部門調配的糖鹽水,給吳磋林他們端了上來。

道士翁麗水一看,碗內是一汪清水。他撇撇嘴,大海碗喝水,連茶葉也沒有一根,真夠粗俗的的。

吳長剛剛被嚇得夠嗆,他想平定一下心情,於是就端起麵前的水碗一連喝了兩口。吳磋林倒是沒想這麼多,剛才話也了,汗也出了,他捧起水碗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這水什麼味啊!甜甜的、鹹鹹的,不過口感還不錯,吳長、吳磋林不由得多喝了幾口。他們兩人辮子被剪去了,心裏麵患得患失,有不出的滋味,對於勞軍談判啥的,自然也就懈怠下來。

翁麗水心想不管咋樣,這勞軍的差事得完成,他見吳長、吳磋林隻顧悶頭喝水,於是就勸錢水廷,“無量君!大軍秋毫無犯,此情此景令人萬分敬佩,貧道身為出家人也深為感動。隻是,這些禮品全是雞籠街父老鄉親的一片心意,我們就這樣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實在是無法向父老鄉親做出交代。這位幹部,您是不是再作考慮一下。”

著,他轉頭對壺中子道,“這位道友,咱們都是道君門下的弟子,您幫忙個話吧!”

“道法自然~~~”壺中子一甩手中的拂塵,“貧道乃龍空山自然道門下壺中子是也。這位翁麗水道友的不錯,不收確是辜負了地方賢達的雅意,隻是收下又違反大明軍隊鐵的紀律。既然這樣,我就一句話,大明軍隊就按價算錢,所有禮物用銀錢買下。”

壺中子在武當山,長期從事四方香客的接待工作,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錢水廷點點頭,“這倒是可以。”

著,他把禮單扔給敖薩洋,“你和吳掌櫃一起去看望禮品,按質論價,記住一定要買賣公平。”

吳磋林、吳長、翁麗水慌忙叫道,“怎可使得,怎可使得。”

“道法自然~~~”壺中子念念有詞,“王者之師,秋毫無犯,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吳磋林等人還要呱唧,錢水廷笑嗬嗬的揮揮手,“嗬嗬,你們是不是害怕大明會橫征暴斂,禍害鄉裏。”

吳磋林三人連聲否認,“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請吧,吳掌櫃。”敖薩洋把吳磋林帶回了渡口。

看著吳長和翁麗水臉sèyin晴不定的樣子,錢水廷笑嗬嗬的道:“請基隆的父老鄉親放心,大明朝廷不是凶殘的滿清韃子,我們的政策很簡單,這裏有張布告,你們可以先看看。”

壺中子取出一張大紙,上麵是用毛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

“《告台灣百姓書》。”翁麗水把布告接了過去,輕聲讀了起來,吳長的腦袋也挨了上去,兩人一同看了起來。

布告是豎著寫的,從右往左,四句一縱行。

“大明宗旨,中華複興,誅滅韃虜,光我山河。

東海發命,ri月旗展,船堅炮利,聲威遠震。

先取台灣,旌旗北望,官佐兵夫,服從命令。

平買平賣,事實為證,亂燒亂殺,在所必禁。

三桂啟關,漢家始覆,血雨腥風,二百有年。

滿韃凶殘,喪心病狂,禍國殃民,逆跡昭彰。

漢賊佐命,為虎作倀,反顏事仇,以逆為正。

廟堂豕鹿,四野豺狼,黎民百姓,十分苦痛。

驕吸民脂,稅捐極重,重息重租,人人怨憤。

飯可充饑,藥能醫病,大明主張,極為公正。

四海之地,大明所有,四海之民,朝廷子民。

韃子妖魔,盡早縛手,上好生,給予出路。

執迷不悟,負隅頑抗,旌旗所指,滅族滅門。

失節士夫,從虜軍人,棄暗投明,爾則無罪,

不思悔改,格殺無赦,一應逆產,法當充公。

苛捐雜稅,全都取締,農工生產,促進發展。

合法所有,依法保護,減租減息,改善民生。

漢人番人,盡我子民,杜絕歧視,zi yu平等。

全國人民,風發雷奮,華夏複興,為期曰近。

革命成功,盡在民眾,布告四方,大家起勁。”

翁麗水輕聲讀完布告,眼睛再往左看布告的落款。

“大明權監國白寶湘

內閣首輔錢水廷

大都督王鐵錘”

上麵還分別蓋著鮮紅的大印。

錢水廷見翁麗水讀完布告,笑嗬嗬的道,“你們等會兒把布告帶回去,好好研讀。記住死心塌地為滿清殉葬的,那就和大雞籠汛千總林文察一樣,死路一條。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