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無頭揭帖,座中酒客談興變得更濃。他們每個人的家中全都被人丟入過揭帖,不光是他們家中,就連衙門官署也是這樣,幾乎每都有揭帖投送進來。剛開始,官府還想管上一管,但一時無從查起,很快又遇上明軍崛起,各個衙門也就沒了jing力予以理會。
這揭帖是長江局馬嘉義等人搞出來的,馬嘉義特別根據當時杭城士紳的興趣愛好,以及心理特點進行編排,把揭帖搞得像是一份份印刷jing美、圖文並茂的報。揭帖內容也是五花八門,有談論古今中外,有談論文地理,有談論致富商經,更有談論衣食住行、美容保健,相當抓人眼球。
其中還夾雜著諸如揚州十ri、嘉定三屠之類的滿清罪惡;雍正大興文字獄,呂三娘飛劍殺雍正的仙俠傳;什麼大玉兒勾引洪承疇、下嫁多爾袞之類的清廷宮闈荒yin故事。特別是對清廷宮闈荒yin曖昧之事的描寫,有許多的細節描寫的活靈活現,讀起來讓人血脈噴張,使人愛不釋手,yu罷不能。
畫舫露台眾人正聊得熱鬧,遠遠看見一葉扁舟從錢塘門方向劃了過來,船頭還坐著兩個書生和一個道人,眾人馬上轉移話題,談論起了風月。
船從畫舫邊上經過,張姓酒客看清楚坐在船頭的其中一個書生,他不覺驚詫起來,“咦,那不是督辦浙江團練戴大人的弟弟戴煦嗎?他怎麼也遊湖了!”
“這就是戴大人那位不求仕途,專心銳誌算學的弟弟?!”戴熙是前任的兵部侍郎,告老還鄉之後又奉命督辦浙江團練事宜,所以畫舫露台上的這些官員全都十分熟悉。
“就是他,這位戴仁兄向來不喜交遊,深居簡出研究算學,今怎麼也~~。”這時,張姓酒客看見另外一個書生把臉轉了過來,頓時恍然,“原來算學大家夏鸞翔也在船上,那位道長大概也是專研算學的,他們算學大概是在搞聚會。”
道士裝扮的正是馬嘉義,他先通過印刷jing美的數理化等教科書,誘拐了正在上海搞翻譯的李善蘭,再用李善蘭的書信把戴煦和夏鸞翔誘拐上了遊船。
李善蘭是當時的數學家、翻譯家、教育家,他在數學成就主要在三方麵:尖錐術、垛積術和素數論。他在不到10年的時間裏,翻譯了近十部著作。《歐幾裏得幾何原本》(後九卷)、《代數學》、《代微積拾級》、《圓錐曲線》。
戴煦,字鄂士,號鶴墅,又號仲乙,錢塘(今浙江杭州市)人。戴煦一生主要是研究數學,著作有《對數簡法》三卷(1845)、《外切密率》四卷(185)、《假數測圓》兩卷(185),總名為《求表捷術》。又有《四元玉鑒細草》(186),續《象數一原》七卷。還有《勾股和較集成》、《重差圖》末刊。
夏鶯翔少聰穎好學,工詩,jing繪事篆刻,於音韻卜顯等書,能通其奧。尤jing算學,與戴煦為世交。夏鶯翔的數學研究分兩個階段,前一個前段主要是研究曲線和開方術,後一個階段主要是研究微積分,將晚清中國算學的無窮級數展開的內容加以豐富。
艄公搖著櫓,不緊不慢的把船往西湖深處搖去,馬嘉義悠閑的坐在船上,與戴煦、夏鸞翔談論算學在ri常中的應用。
“算學其實是一門有大用的學問,夷人的一切學問皆有算學而出。”馬嘉義一指南麵黑暗中的雷峰塔,“你們雷峰塔據此地,大約多遠?”
戴煦和夏鸞翔眺望遠處黑黝黝的雷峰塔,有些犯難,“這隻能是隨便估估。”
馬嘉義伸直右胳膊,右手握拳並立起大拇指,使用跳眼法估算了一下,“大約五裏。”
看戴夏二人麵露狐疑之sè,馬嘉義放下胳膊,笑道,“誤差絕不超過三十丈。”
夏鸞翔忙問,“這是什麼奧術?”
“這隻是最簡單的幾何應用,不是什麼奧術。”馬嘉義重又將右手臂水平伸出,比劃講解了一下,戴煦和夏鸞翔都是算學大家,頓時恍然。
三人交談正酣,馬嘉義懷中突然響起了女人話的聲音,“阿義,阿義,雨呼叫。”
馬嘉義掏出對講機,“收到!”
“客人已出錢塘門,我們一切正常。”
哈,韓雨墨已把戴煦和夏鸞翔的妻兒帶出城了!
馬嘉義抬頭張望了一下,船近處沒有什麼船隻,周圍光線很是yin暗,他立即通過對講機指示,“白白,開始行動。”
這會兒正是晚上七點左右,吳山頂峰,一門迫擊炮早就瞄準住杭城鳳山門一帶的城牆。
“你才白,你全家才白。”傅白塵聽到馬嘉義送來的訊息,惡狠狠的唾了一口,然後彎腰捧起一枚炮彈,輕輕的放進炮筒,“欶”的一下,炮彈飛向了城牆。
“轟”的一聲巨響,喧鬧中的杭城頓時安靜下來,人們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又一枚炮彈落到了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