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日上午八點,基隆艦、高雄艦、定海艦、杜南艦緩緩駛出了那霸港,北上薩摩藩島津氏的居城—鹿兒島城。
日本九州島的最南端是一個u形的分叉形狀,陸地向大海延伸出了兩個半島,西邊是薩摩半島,東邊是大隅半島,兩個半島隔著錦江灣相望,鹿兒島城就位於錦江灣的薩摩半島上。
因為三桅蒸汽輪定海艦、杜南艦巡航速度隻有十節,由三脹機、螺旋槳驅動的基隆艦和高雄艦也相應減低了速度,不過借助強大的黑潮暖流,大明海軍編隊在第二早上就到達了長崎鼻的外麵。
長崎鼻是薩摩半島最南端的海岬。黑水洋帶來的暖濕氣流,使冬日的錦江灣十分溫暖濕潤,籠罩在綿綿煙雨之中。
“大人們,這邊請!”
鴻臚寺少卿陸遙陪同毛恒德、馬克承和島津忠教等人,登上了上甲板平台。
上甲板平台位於艦橋的後麵,這裏安置了固定式桌椅,是專供軍官在甲板上休憩的場所。上甲板平台和艦橋一樣都搭著遮,海麵上雖然飄著雨,坐在這裏觀看海景,幾乎不受影響。
大明水師此次進入鹿兒島,就是用炮艦與薩摩藩理論,索取他侵犯朝藩屬的賠償,毛恒德、馬克承兩人算是琉球國的原告。
毛恒德早早就投向了大明。
馬克承是親薩派的頭麵人物,性格比較保守。他一向畏懼薩摩藩的實力,主張琉球與薩摩藩、滿清和平共處,兩不得罪。明軍控製那霸後,對琉球群臣進行了一番洗腦,馬克承對薩摩藩的畏懼心理也就淡了許多。
明軍這次帶他參與伐薩,就是想讓馬克承親身體驗明軍的強大,徹徹底底消除親薩騎牆的念頭。
島津忠教站在上甲板舷邊,手扶欄杆,眺望遠方輕煙非霧、細雨如絲的錦江灣。
看到夢中的長崎鼻,如仙如畫的呈現在自己眼前,忠教的心情頓時激蕩起來,“琉球昨日波濤動,九州今朝雲飛揚。”
“不錯的開篇!”馬克承讚賞道。他與島津忠教的關係還算不錯,兩人都對漢學有過一番研究。
“日月重開論複興,火輪如矢渡大洋。”島津忠教眺望著煙雨中的長崎鼻,“亞東理應是華夏人的亞東,我東瀛與高麗、琉球一樣都屬於華夏一員,攘外必先安內,戡亂治平就看今朝!”
島津忠教這段時間,翻閱《世界地理》、《世界曆史》、《鐵幕降臨》、《複興黨宣言》等書籍,心中頗有感觸。
下正處於幾千年一次的大變革之中,大明追求的是成為亞東之主,自己作為島津家子弟,始皇帝之後,如能依托大明之勢,控製九州,入主日本~~
島津氏先祖是秦氏,是日本著名的外來氏族,一直被認為是秦始皇的後代
“忠教大人胸中有丘壑,這是準備要大顯身手啊!”毛恒德笑了笑,瞥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大明鴻臚寺少卿陸遙,拱手笑道,“陸上使,你以為如何?”
忠教感激的看了毛恒德一眼。
陸遙一番陶然的樣子,“好詩啊,好詩!忠教大人真不愧是國學達人。”
對於島津忠教的心思,穿越團隊早就了然於心。但是執委會早就定下日本方略,團隊現階段對日中心任務,充分顯示力量,對其精英階層進行培訓,培養親明少壯派。至於日本公武各藩還是維持現狀,團隊隻能作為一個居中調停的力量,而不是直接介入。
島津忠教願意親近大明,這是好事,但團隊不希望通過扶植他上位,過早的插入到日本政治角力中。
基隆艦的艦橋上,王鐵錘帶著墨鏡,正襟危坐在高腳椅上,一言不發,好似打著瞌睡。海鷹揚等人早已成長起來,像這種海情簡單的狀況,根本無需王司馬越俎代庖。
其他人員都在緊張的忙碌著。
“雙車進二”
“右舵10”
“航向航向70。”
艦長海鷹揚手持望遠鏡,剛毅、沉著的連續下著命令。
操舵手拉長了音調重複著艦長的命令。
基隆艦在前麵引領,蒸汽輪編隊速度稍稍減緩,在海麵上劃了一個弧線,直接就闖進了錦江灣。
“嗚———”
看見煙雨蒙蒙的海麵上,四艘輪船拉著長長的汽笛,噴吐著黑黑的濃煙,殺氣騰騰的奔向鹿兒島城而去,岸上的人們頓時慌了神,黑船來了,四艘海船奔向了鹿兒島城。
這個時空的日本人沒有顏色的觀念,不管來訪的船隻是什麼顏色,隻要船上有大煙囪,大煙囪冒著滾滾黑煙,那一律被稱作是黑船。
長崎鼻上的龍宮神社立即敲響了神殿前的銅鍾,“咚—咚—咚—”
鍾聲穿透厚重的雨霧,向遠方傳遞著信號。聽到這報警的訊息,不遠處的一所寺廟也立即敲響了鍾聲,很快更遠處的神社寺廟也紛紛響起了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