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萍倒也不是個笨蛋。被紫幽這麼連聲責問,反而一下子警醒過來。馬上警覺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才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聲道“不要再偽裝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奪走了你父親,占了你親娘的位置。我嫁過來以後,你處處於我著對。我為了討好你,不惜在你生病,快要不治的時候,一步一頭磕著去廟裏求取符水給你退燒,可是你病好是怎麼對待我的?你這個惡毒的丫頭,我恨你!”
“母親對女兒的好,女兒記得清清楚楚,一刻也不敢忘恩。女兒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父母的事情啊……”
兩人的對話,源源不斷地傳到了議事廳奴才的耳朵裏。
於是,大家對大姐的仁厚善良,對大夫人的狹隘刻薄,又有了新的認識。
亂哄哄的二十九號白日,很快過去。慕英睿待反應過來,不尋找自身毛病,反把一切責任推到了王怡萍和劉豔紅身上。
下午,紫幽把劉豔紅打扮妥當,送到了《依萍居》,臨行之前對她道“你為了自身利益出賣我,我不怪你。不過以後你要好自為之了,我想,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我這麼善良的。媲”
劉豔紅沒想到紫幽不但不責怪她,反而把她送給了大老爺。
想想她一再出爾反而,怕就是去了大老爺身邊也不得好。
可是再一想昨晚大老爺和她之間的纏綿,又升起了幾絲希望。
就這樣忐忐忑忑地被送到了慕英睿身邊。誰知慕英睿不見她還好,一看見她,就想起了自己險些被老爹驅趕出府的醜事,氣的上前一腳就踹翻了她“賤人!都是你,要不是你,爺還不至於丟人現眼,顏麵掃地。來人啊,將這個賤人給老爺我拖去柴房關起來,誰都不準探望。”
劉豔紅之前肋骨已經被老將軍踹斷了兩根,剛剛被紫幽複位固定好,現在又被慕英睿踹上一腳,肋骨再次錯了位。
疼的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慕英睿身邊三個通房丫鬟拖進了柴房,暴揍了一頓。
這邊慕英睿越想越氣,又去了《依萍居》。看見王怡萍斜倚在貴妃榻上,瞪著眼睛望著花板,氣的怒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爺被父親毒打,被奴才恥笑。娶了你這個掃把星,爺就倒黴,哀到了極點。”
王怡萍正自火大,被他這一罵,更是氣了個倒仰!一下子翻身坐起來,瞪著慕英睿,剛要反罵過去;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艱難處境,馬上就換上了一副柔弱無助、委屈、傷心的樣子看著慕英睿,心裏已經把他罵了個體無完膚。可出的話,卻將慕英睿心裏那股無處發泄的邪火,暫時壓了下去,變成了更加洶湧的岩漿“老爺,如今可不是我們互相抱怨的時候。您還是想想怎麼過了這一關!老太爺現在放過您,是因為馬上要過節了,這也是妾身讓您今好好和大姐溝通的原因。即使她動怒了,看在這是過年的時候,也不至於不留情麵。可是沒想到,事情出乎我的意料這外。她竟然會如此暴虐,顯然她已經把我們,尤其是你這個父親恨到了極致。她肯定會挑唆老太爺,在節後對您下手的,您趕緊想辦法,緩解和她的矛盾!看看她今把魏媽媽、柳綠和楊管事打的?那可是赤果果的挑釁和警告。老爺,忍忍!誰讓老太爺對她言聽計從?”
慕英睿一聽,果然不再對王怡萍發火,而是沉思了起來。隻是心中對紫幽的怨恨,被她這麼一扇乎,變得更為加劇,幾乎將他的心肝都擰痛了。
惡毒的死丫頭!打狗還得看主人,如今就這麼不管不顧打了你父親的人,叫你父親顏麵無存,我豈能善罷甘休?這口惡氣不出,枉為人爹了。
想到這,他不再咒罵王怡萍,而是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問道“那你現在該怎麼辦?”
王怡萍看了嫣紅一眼,嫣紅趕緊施禮,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王怡萍這時才聲道“為今之計,一是打消老太爺心中
對您的歧視。趁著過節這兩,老爺到老太爺身邊多多盡孝!二是想辦法,讓您女兒沒工夫到老太爺身邊,給您下絆子。”
慕英睿點點頭,接著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她沒工夫給我使壞?”
王怡萍搖搖頭,哀怨的長歎了一聲“我一婦道人家,能有什麼好法子?不過要是能讓大姐過節這段時間自顧不暇,我想這府裏不管是誰,都不會再關心老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