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紫幽不顧安王被氣得全身發抖,毫不留情地接著道:“您今如果硬要包庇她們,那就休怪我和世子,不顧王府榮譽,到宮裏找太後娘娘和皇上去討要法,我還就不相信,下之大,就沒有理的地方!”
“你這是什麼態度?”蘇庶妃終於無法淡定了,跳起來嚎叫道:“誰家做兒媳婦的,敢如此指責自己的公爹?”
“哼哼!”紫幽冷笑,“誰家一個三品的庶妃,又敢指責一個正一品的世子妃?沒有王爺和你的不懂規矩,又何來我的不顧規矩?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不知道嗎?還是,你們隻許州官點火,不許百姓點燈?”
王爺被紫幽責問的,又氣又怒又無語,一句話都答不上來。8他再一次領教了慕紫幽的伶牙俐齒,也領教了她的陽謀。
是的,如果蘇庶妃每一次耍的都是陰謀詭計,那麼慕紫幽這一手,隻能算作是陽謀,一切事情擺在明處,駁得你啞口無言棼。
安王幾乎可以斷定,以慕紫幽的能耐,暗中對蘇庶妃和徐雅莞下手,兩人可以死的悄無聲息,可是,她卻沒有。而是選擇了明著和他對抗,那麼她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借他的手,來懲罰徐雅莞和蘇庶妃,趁機讓他難堪。
看來,自己一味地袒護蘇庶妃、上官離染和徐雅莞,已經讓慕紫幽忍無可忍了,她真正要對付的不是蘇庶妃,而是自己。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她很明白,沒有自己的支持,蘇庶妃和上官離染在王府裏,根本就不能過得如此滋潤,她是想逼得自己放棄對蘇庶妃和上官離染的支持,繼而再給二人一個痛擊貸。
安王完全明白了紫幽的意圖,甚至可以看見,她略帶嘲諷的眸光,毫不畏懼地迎著他,那份威壓,竟然不比他那位皇帝哥哥來得弱;那份從容,竟然比他這位領著五十萬兵馬的王爺,還要自得。
她哪來的這份篤定?安王看著她,麵對宣武帝都可以遊刃有餘的自信和膽量,竟然大打折扣,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人交戰以後,安王才陰測測地看著紫幽,費勁地問道:“那你要怎樣?”
“整肅王府的規矩!”紫幽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王爺是帶兵之人,難道在軍隊,也是這麼管理下屬?您能容忍三品將軍越級管著二品將軍?該怎樣就是怎樣,母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就應該由她執掌王府內院的權利;不管什麼人犯錯,隻要觸犯了規矩,就應該受到處罰,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不就是這麼來的嗎?誰都不能例外對不對?”
紫幽這番話,語氣雖然不是很犀利,可是你安王不傻,還是聽出了她的警告。你這麼不按規矩辦事,又怎麼可以管理好軍隊?那就把軍權交出來好了。
一直以來,禦使彈劾他,從來沒有把寵妾滅妻和他管理軍隊的能力,相提並論;而現在,慕紫幽卻明確地指出了這一點。
他要在意的是,她的皇帝哥哥,聽了慕紫幽的話,會怎麼認為?不,他的皇帝哥哥,不定就等著慕紫幽把這個理由送到他麵前,然後好借機奪了他的兵權。
安王這一刻冷汗下來了,他甚至有點後悔,沒有把上官淩然帶到軍中來,他相信,如果上官淩然在軍中,慕紫幽就不會想到來奪他的軍權,而問題現在是,他把上官離染帶到了軍中,想讓他建功立業,不僅繼承他的王位,還要接過自己的五十萬大軍。
看來,慕紫幽獲悉了自己的意圖,所以才會如此逼迫他。
但是,他明明知道慕紫幽的心思,卻也隻能按照她設定的思路往下走,否則,她很可能做得更絕,跑到宣武帝麵前告狀,是一回事;還可能挑起禦使對他進行彈劾,他管理不好軍隊,畢竟,他連一個王府,都沒管好不是嗎?
可是,真的不甘心就這麼被她脅迫,這個女人,真是可惡!
安王不甘心地在內心掙紮了好一會,才深深地看了蘇庶妃一眼,艱難地開口責斥道:“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王媽媽一再犯錯,拖下去責打三十大板,以後,就不要讓她做你的管事嬤嬤了。8從今起,把管家權交給王妃,以後呆在自己院子裏,好好反省。”
蘇庶妃聽王爺這麼,氣的差不點蹦起來,可是,卻也明白,王爺是迫不得已,是為了保護她。
紫幽再次見證了這個女人的精明,竟然一句都沒反駁,就施禮答應道:“是,妾身謹遵王爺的訓示。”
隨即,故作委屈地揉揉眼睛,對王妃道:“姐姐,一會妹妹就把奴才的花名冊交給你。至於庫房的鑰匙,可是一直把在世子手裏,妾身來了,世子並沒有交出來。以後,府中的事務,就勞煩姐姐費心了。正好,妾身這麼多年,出力不討好,也已經管夠了。”
果然,她這番話完,王爺就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瞪了一眼王妃,就好像今所有的事情,是王妃找事惹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