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她早就叫人教訓了,可是,這是太後娘娘宮裏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她愣是忍了下來。
紫幽強壓下怒火,冷冽地看著他問道:“太後娘娘午睡?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裏麵談笑風生的,你聽不見?你確定太後娘娘能睡著?還是你故意謊報?欺騙朝中一品國師,一品世子妃,你知道是什麼罪過嗎?禾”
德子打了個寒顫,一點不害怕紫幽,那是假的。倒也識趣,趕緊施禮,奴顏婢膝地回答道:“請世子妃恕罪!許是太後娘娘還沒睡著,奴才這就給您通傳。”
紫幽沒話,麵帶清冷的微笑,一雙眼睛,就好像一口看不見底的深井,能將人吞沒。
德子隻覺得脊背冷汗涔涔,一溜跑進去稟告:“太後娘娘,安王世子妃求見。”
“不見!”太後娘娘一聽是她,馬上拉下了臉。可是下一秒,一看上官淩然已經一閃不見了身影,卻露出了一絲陰測測的笑容,懶洋洋的靠在繡著福字紋的靠枕上,故作虛弱地道:“讓她進來。”
德子馬上出去,卻看見上官淩然笑得猶如破雲而出的豔陽,和之前的冷酷既然相反,在那拉住世子妃的胳膊,苦苦挽留,“幽幽,皇祖母病了,肝火旺,你別跟她置氣,看在我的麵子上,進去坐一會,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是我不進去,是你皇祖母不想看見我。”相比世子的熱情,世子妃極為冷淡,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冰霜。
德子急忙過來施禮,態度恭敬了不少,“太後娘娘傳太子妃覲見。”
上官淩然一聽,對著紫幽笑得一臉討好,“你看,皇祖母沒有不想見你吧?妲”
紫幽臉上還是沒有笑容,被動地被他拉進去,淡淡地給太後娘娘行禮,然後也是淡淡地問了句,“太後娘娘鳳體好些了嗎?”
太後娘娘一聽她語氣冷淡疏離,氣的還沒來得及發怒,沈家兩姐妹倒是擺出一副太後娘娘最親孫媳婦的樣子,教訓起她這個正牌孫媳婦來了。
沈嬋娟首先不滿地道:“世子妃這樣的態度,太後娘娘鳳體就是好了,也會被再次氣壞的。”
沈雅娟馬上也不甘落後的訓斥道:“世子妃作為太後娘娘的孫媳婦,連侍疾都不來,這好不容易過來了,卻是這樣冷冰冰的態度,作為孫媳婦,哪能這麼對待自己夫君的祖母?真是太不像話了!”
“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教訓我們的世子妃?”海韻心直口快,本來看見沈氏姐妹圍著太後娘娘打轉的諂媚樣子,就滿肚子不高興,此刻哪裏還能忍住?當即厲聲反駁。
可是,太後娘娘剛剛沒有責斥沈家兩姐妹對紫幽的無禮,現在卻厲聲地嗬斥海韻,“大膽的奴婢!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在《景陽宮》放肆?來人啊,給哀家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紫幽本來已經強壓住的怒火,隨著太後娘娘的這道口諭下完,馬上燃燒成了熊熊大火。
對著《景陽宮》應聲撲上來的兩個婆子,狠狠地兩腳踹了出去,冷誚出聲:“我一忍再忍,太後娘娘這可是你逼我的。”
完,舉出“如朕親臨”的金牌,大聲喝道:“金靈、木靈,把這兩個想要勾/引本國師男人的女人叉出去,把她們的頭發給本國師剃光,讓她們永遠便成禿子,刺上賤人二字!”
誰也沒想到她如此膽大囂張,二娟更是沒想到。頭發剃光,永遠變成禿子,還要刺上賤人二字,那可比打她們一頓還要讓她們難以承受。
“太後娘娘救命!”二人殺豬一樣的大叫起來。
太後娘娘這才反應過來,腦袋也不疼了,身體也利索了,骨碌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指著紫幽罵道:“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這是想造反啊!來人,你們上去給哀家綁了她!”
“皇祖母!”上官淩然頭都大了,大吼一聲攔在了紫幽麵前,“幽幽懷著身孕,您這是要幹嘛?”
完,見太後娘娘頹然地跌坐在床上,馬上過來勸紫幽,“媳婦,將這兩個女人交由為夫的處置可好?為夫的狠揍她們一頓,為你出氣。頭發就別剃了,不然以後……”
“怎麼?心疼了?”紫幽冷嘲的看著上官淩然,諷刺地笑道:“剃了腦袋便不能嫁給你了,對嗎?所以你舍不得?那我偏不。金靈給我動手!”
紫幽此刻連看都不看上官淩然一眼了。因為她知道,上官淩然從來不會容忍別的人對自己無禮,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會容許。此刻能容忍,那就隻有兩點原因,一是他對太後娘娘妥協了,二是他想借此事,引某些人上鉤,好盡快報了仇,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妥協了,就是答應迎娶沈家兩姐妹了,那自己跟他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分道揚鑣。上官淩然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
那麼就是第二個原因了,他在演戲,引某些人上鉤。可是不管哪個原因,自己現在都很生氣,第一條她不能容忍,第二條他不和自己商量,她也不能容忍。而且,如果是第二個原因,她也還是得做出義憤填膺要決裂的樣子來。
那麼,既然都要“分手”了,那還跟他客氣幹嘛?
叫紫幽分析對了。上官淩然一看紫幽的美瞳,冰冷的寒光,猶如鋒利的刀子一般刺向他,心疼的幾乎馬上就撲過去摟住她,軟言慰予。
可是想到自己的大計,他生生地強忍了下來。沉聲道:“幽幽,不要任性好不好?皇祖母的鳳體,經不起刺激了,你聽話,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交由你處理?”紫幽冷嘲出聲:“怕是處理到床上去了吧?!”
話音剛落,“啪”一個大耳光就扇上了上官淩然的俊臉,在他的臉上留下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上官淩然,你這個無恥的騙子,給我滾開!”
上官淩然頓時傻眼,想過一萬種女人生氣的情況,就是沒想到丫頭敢當著太後娘娘的麵,扇他的耳光。
他馬上轉臉看向了太後娘娘,果然,太後娘娘全身哆嗦,一張老臉都變成了紫豬肝色,還沒來得及話,再次華麗麗的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罪魁禍首已經沒了影子,兩位娟跪在她的床前,腦袋被剃得溜光錚亮,上麵還刺著血糊流淋四個大字:“我是賤人!”
太後娘娘一見,腦袋一陣暈乎,差不點再次厥過去!
老淚縱橫的哭喊,捶打著床沿,也不怕手疼了,“造孽啊!這是為人媳婦的嗎?這分明是祖宗!淩兒,等她孩子生下來,你給皇祖母休了她!”
上官淩然的左臉,有些紅腫,五個指印清晰可見。陰沉著臉,對太後娘娘搖搖頭,“皇祖母,您為什麼非要逼她?您再不喜歡她,可是她現在懷著孩子,你為什麼要處處爭對她?就因為警嬪娘娘?可是警嬪娘娘做的那些事,您就沒看到?幽幽原來對您不孝順嗎?如果不是您弄來這兩個惡心人的玩意,她會如此決絕?她懷著兩個孩子,本來脾氣就急躁,您還非要惹她,現在好了吧,兩敗俱傷!您為了拆撒我們,氣的不顧身體在這鬧騰,她懷著身孕,您也不管不顧了,您就不怕您的重孫子,有個三長兩短?好了,不用等到她孩子生下來,我再休了她,她現在就要和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