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後娘娘驚叫,“那死的是你的龍騎侍衛?”
安王點點頭,無可奈何的苦笑。別太後娘娘震驚,他那也是震驚到魂飛魄散!龍騎侍衛是誰?那是他老爹交給他的大燕最強的衛隊,就是宣武帝手下的暗衛,也沒龍騎侍衛厲害。
他父皇因為沒讓他登基,心裏覺得愧疚,給了他兩樣東西,一個是西北大軍的兵符,一個就是龍騎侍衛。
三十二名龍騎侍衛,他帶回十六名,那一,就死了一大半。當時他的心就像被人捅了十幾刀!
還發生了一件事,中秋之夜,安王倚酒三分醉,竟然借著酒勁,半夜闖入了王妃的房間裏。
事情很有戲劇性,安王在宮裏,看著別的王公貴族家家都是夫妻琴瑟和鳴,可是唯獨他,妻兒和兒媳婦,雖然和他坐在一張桌上,可是連個笑容都不給他,兒媳婦和妻子坐在一起,有有笑,兒子還能時不時搭訕兩句,可是等他一靠過去插話,兒媳婦和妻子很顯然就是不待見他,一起轉過臉,選擇沉默妲。
這廝突然感到淒涼無比!近二十年來,他每次進宮,幾乎都要帶著蘇梅和她的兒女,從來他們圍坐在一起有有笑,卻把王妃和上官淩然拋在一邊。想想他隻有一次被家人冷落,就覺得淒涼,那麼妻子和兒子,被冷落了這麼些年,而且,他當眾和側妃示恩愛,那妻兒該有多麼的痛苦啊!
安王這麼一想,覺得格外對不起妻兒,於是難過的在那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善良的王妃看不下去,出聲勸阻:“王爺,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少喝些吧?”
其實王妃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他當眾喝醉了,耍酒瘋、出洋相,那丟的可是安王府的臉麵,所以,才不讓他在那狂飲的。
可是,聽在安王耳朵裏,真是不亞於聆聽仙音!妻子明擺著心裏還是有他的,不然喝多喝少,醉死了關人家何事?根本就沒必要勸阻他嗎。
安王趕緊放下了酒杯,深情地凝視著王妃,了一句麻的王妃和紫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話:“好好,聽愛妃的,愛妃不讓喝,我就不喝。”
那副一往情深,為妻命是從的溫順模樣,如果不知道他之前是個渣男,紫幽都能把他當做“二十四孝夫君”了。
可惜,安王已經喝過量了,即使從王妃勸阻以後不再喝了,可是他也有七八分醉了。
被侍衛扶進以前蘇梅所住的“悅心苑”,不過現在改名了,也是王爺親自改的,改叫“悔過居”,還把裏麵重新裝修了一遍,風格和蘇梅那時候的豪華奢侈完全相反,簡約而又樸素,意在提醒他所犯下的錯誤。
結果這廝睡醒一覺,可能是因為喝了醒酒湯,腦袋似乎比晚間清醒了一些,隻是那股被酒精激發的熱情,卻一點沒消散。像個毛頭夥子一樣,跌跌爬爬就去了王妃的“星輝閣”。
王妃身邊的奴仆,還是裴城的那些老人,見到他,就如同老鼠見到貓,嚇得直哆嗦。其實真不怪她們,這麼多年,在他的淫威威逼下,如何能不害怕?都記得王妃身邊的丫鬟,一被蘇梅陷害,王爺就把她們鞭打至死。
所以,看見王爺要見王妃,壓根就不敢阻攔,值夜的大丫鬟紅菱,剛剛了一句:“奴婢這就去稟告王妃。”
可是,王爺大掌一揮,“不用了。”她嚇得就閃到了一邊。
她的前任,就因為攔著王爺闖入王妃的院子裏,被王爺踹了個肋骨骨折。
所以,王爺就這樣闖進了王妃的院子裏。
王妃房間裏點了安息香,所以王妃睡得很沉,王爺來了,根本就沒醒。換做以前,她早就知道有人闖進來了。
近二十年的精神折磨,她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隻不過那時候還沒這個法,太醫號脈,都她憂思過重,肝氣鬱結。
她因為罹患憂鬱症,胃口也不好,根本就喝不下湯藥,這是紫幽嫁過來以後,藥膳調理,把她調理成這樣的。可即使現在她的睡眠,在藥物的作用下,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她還會做噩夢,而且每一次的噩夢,都是王爺變了心,對她和兒子,無情無義、冷血暴虐的樣子。
所以,王爺進到她的臥室,看見的就是王妃正在做惡夢,額頭都是冷汗,睡夢中拚命搖著頭,驚恐萬狀、斷斷續續地喊道:“王爺……不要!沒有……我沒有害蘇側妃的孩子!沒有……”
眼淚順著王妃的眼角,滴落在了瓷枕上,王爺看見妻子睡夢中,還在受到他無情的殘害,忍不住心如刀割,上前抱住她,低聲喊道:“裳兒、裳兒醒醒,醒醒!”
王妃倒是被他晃悠醒了,但是顯然還沒從夢中的殘酷境界中,完全緩過神來,一看是他,嚇得拚命掙紮,連聲嘶喊:“我沒有害她,我沒有害她……”
王爺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撕扯的挪了位置,摟著她,一個勁地柔聲安慰:“裳兒、裳兒,別怕,沒事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乖,別怕、別怕……”
王妃有些愣怔了!她難道還在夢中?不對啊,即使是夢中,王爺對她也沒這麼溫柔,那段甜蜜的時光,短的好像一眨眼,隻有半年。
王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安王,直到身上傳來溫熱,這才覺察到,她不是在做夢,王爺真的是在抱著她,可是他怎麼會對她這麼溫柔?
王妃一雙丹鳳眼,迷迷蒙蒙都看著王爺,自言自語地問道:“難道我還在夢裏?”
完,使勁的一咬嘴唇,這才想起了一切。於是用盡全身力氣地推開王爺,驚得大叫起來:“你別碰我!別碰我,別碰我……”
王爺本來還以為王妃能接受他,正自竊喜,沒防備被王妃推得退後了一步,隨即再次撲過來,將王妃緊緊地摟進了懷裏,“裳兒、裳兒,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王妃嘶聲喊了起來,“不要,你別過來,你髒、你髒、你髒……”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好髒!當她親耳聽見這個男人冷冰冰地告訴她,他收了她的丫鬟時;當她得知他和蘇梅還沒結婚,就滾上了酒店的大床之時,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從肉體到靈魂,都肮髒透了!
她絕不會再和他有肉體的碰觸,絕不!
王妃臉上的厭棄,就好像在安王的心上捅了一刀,讓他痛的難以呼吸,也讓他倍感恥辱!
這樣的眼神,是過去近二十他看著她時才有的,可是現在換著妻子用這種眼神看向他之時,他才知道,這不僅痛,而且,還帶著羞辱,真的讓人難以承受。
可是一想到,妻子就這樣承受了將近二十年,他的心,再次撕開一般的疼痛起來。
安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裳兒,為夫錯了,為夫把你傷成了什麼樣子,你才會……”
“娘親……”可惜,他沒懺悔完,紫幽和上官淩然就闖了進來。
紅菱還算機靈,自己不敢惹乎王爺,趕緊跑去找了他們兩。
兩人一聽,安王闖進了王妃的屋裏,急急慌慌就跑過來了。都知道王爺喝醉了,如果真要是借著酒勁,對王妃做了什麼缺德事,那王妃肯定承受不了。
紫幽雖然懷孕七個月了,大腹便便,可絲毫不見笨拙,輕功施展起來,竟是比上官淩然還快。
上官淩然很吃驚,習武之人,懷孕以後,一般功力會有所下降,可是他的妻子,也不知是何方神聖,靈力不退反增,如今恐怖的是,不出手,光用眼神就能殺人;這還不,意念一動,所有的東西,都能移動,一棵兩人抱不過來的大樹,能瞬間折斷,穀場上的石碾,都能像樹葉飛到半空。看得他都心驚肉跳!
還好看見的是安王跪在了地上,衣裳也還齊整,不然估計她一怒之下,能殺了安王。
就這,眼睛不揉沙子的女人,也是氣的不輕,伸手將受了驚嚇的王妃摟在懷裏,安撫了一會,然後怒視著安王,不客氣地責問道:“王爺三更半夜不睡覺,闖入娘親的臥室,想幹嘛?”
安王怎麼也沒想到會被兒媳婦當做登徒子這麼責問,又羞又惱,又氣又急地道:“淩兒媳婦,你還是為人兒媳婦的麼?你怎麼能管起公爹和婆母的閨房之事來了?”
紫幽聞言,嘲諷地冷笑,“很抱歉!我隻有婆母,沒有公爹。娘親是有尊嚴、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牲口,任何人想要逼她做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情,我都要管,而且,管定了!王爺,請您管好自己的腳,不要邁錯了地方。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一次,我認識你,我的拳頭不認識你!”
完,為王妃披上鬥篷,伸出胳膊輕輕一攬,幾個飛縱,就不見了。
留下安王在那氣的風中淩亂!
偏偏兒子還不放過他,冷誚著諷刺道:“王爺把娘親當著什麼?自己是個禽獸,以為別人和你一樣麼?”
王爺被兒子、媳婦這麼一攪合,挽回妻子心意的計劃落空,帶著兒女、兒子再次回了裴城。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上官皓染這次回來,可是沒閑著,不但帶著上官瑩琇見了他的親爹趙康威,還見了他們的主子——太子。
寧側妃顯然沒對上官皓染有所隱瞞,隻是上官瑩琇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實情。不過,寧側妃培養出來的孩子,當然不一般。
上官瑩琇很快就從上官皓染的話中,明白了一切。
上官皓染在妹妹麵前,可不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而是囂張狂放地道:“妹妹,你可能暫時理解不了母妃的做法,但是,我卻是極為讚成的。俗話,‘富貴險中求’,如果娘親安安穩穩做父親的妻子,這一輩子最多也就是一品官員的妻子,何況,依著母妃的家世,能不能成為正妻,都不定;成為王爺的側妃,你也看見了,不上不下,又不得寵,因為是皇帝派到安王身邊的眼線,她永遠都不會得到王爺的歡心,她得不到歡心,成不了正妃,我就不可能成為世子,也不可能成為王爺。可是現在不一樣,真要太子爺能上位,我就是輔佐皇上上位的功臣,安王非我莫屬!庶子、庶子!我討厭別人這麼叫我,我要所有人都叫我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