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著兒子眼中的陰冷,又是心痛,又是不解,“那你喜歡的事何若梅?可是,為啥不直接封她為皇後?以她祖父和父親的官級,封她為皇後並不為過。”
“皇後,是朕的妻子,她也配?”上官博煜神情衝滿嘲諷,“帝都這些千金姐,哪一位能像幽兒一樣沒有功利之心?還若梅,給她取這樣的名字,真是辱沒了梅花,您真以為她像幽兒一樣,有梅花一般的高潔?師傅兩年前就曾經想把她嫁給我,可是她卻哭著嚎著死活不願意,她爺爺隻顧著我這個學生,卻不管她的死活,嫁給我這個癱子,別要做活寡婦了,即使不做活寡婦,她也不要隻為了二皇子妃這個空頭銜,嫁一個癱子,被人恥笑,她完全有資格、有能力嫁的更好。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勢利人,她也配做的朕的皇後?兒臣早就對您過,兒臣的皇後隻有她配得上,她才是兒臣心中的妻子。可是,這一輩子兒臣怕是不可能娶她做妻子了,所以,這個位置兒臣要為她永遠空著,誰也沒資格坐上去。至於其她女人,兒臣跟她們無冤無仇,縱使她們以前看不上兒臣,兒臣也不願意毀了她們,這宮中是個能吃人的魔窟,要想不被吃了,就隻能化身魔鬼,母後您沒有體會嗎?兒臣不願害人,可是她們如果執意要進來,那就不該兒臣的事情了。隻是兒臣不願意聽從太皇太後的擺布,兒子不聽她的話,怎麼?難道要朕這個她並不十分關心的孫子,乖乖地聽她的擺布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禾”
德妃聽了兒子的話,心如刀割!就知道兒子心裏念念不忘的是紫幽。紫幽是好,她也很喜歡,可是兩人終是沒有緣分,兒子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結局可想而知。這可怎麼辦?聽兒子對何若梅的成見,怕是孩子都不會讓她生,可是沒有兒子,皇位又如何能坐穩?皇家講究的是血脈傳承啊!
德妃眼淚簌簌而下,泣不成聲,“煜兒,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上官博煜沒想到母親猜到了他的心思,倒也沒隱瞞,“這些虛偽的女人,您覺得她們配做兒臣孩子的母親嗎?母後,您別擔憂了,這件事順其自然吧,遇到能成為兒臣孩子母親的人再,遇不到也沒關係,皇位最終會有人坐上去的。”
上官博煜到這,沒有一點難過的情緒,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可是德妃卻傷心的要死,從這起,每都要在佛前祈禱,兒子能遇到一個想紫幽那樣的女子。
登基大典之前上官博煜隻是皇上,而登基大典過後,他就成為正式的睿文皇帝了。
在登基的前三,一頂粉轎把何若梅從皇宮側門抬進了宮。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的她,以為皇上會和她拜地,然後飲交杯酒,洞房,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全都沒有,皇上隻是在婚禮上出現了一下,幫她掀了蓋頭,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何若梅倒也是個心機不凡的,沒哭沒鬧,叫自己帶進宮的兩個丫鬟,現在已經榮升為大宮女的惜玉和憐玉去打聽,皇上去了什麼地方妲。
有兩刻鍾過後,惜玉回來稟告:“啟稟娘娘,皇上回了《崇德殿》,在那批閱奏折。”
“什麼?”這可是何若梅沒想到的。哪有新婚之夜新郎官不洞房,還要辦公的?不是***一刻值千金嗎?怎麼到了她這裏,就變成這樣了?
之前,她見皇上沒有選出別的女子和她同時進宮,她還挺高興,覺得皇上沒有封她為後,可能是為了保護爺爺,剛剛成了太傅,孫女又封後,就等於被放在風口浪尖上,太引人注目了,現在不封後,等過一陣子,她生下皇長子,皇後的桂冠早晚還不是她的?
她的父母也是這麼跟她的;反倒是她爺爺,跟她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之前爺爺叫你嫁給他,你死活不同意,現在皇上沒有冊封你為皇後,你一定要謙遜做人,進宮以後,不要太過孤傲,你雖然有才,可是外有,人外有人,有才華的人比比皆是。就紫陽公主,那可是具有大智慧之人,你的才華和她相比,不值一提,所以,你一定要放下架子,和藹地對待宮中每一個人。”
何太傅太了解他這個孫女了,心比高,仗著自己琴棋書畫比較出眾,尾巴都翹到上去了。偏偏他的兒媳婦還把她教的好高騖遠,覺得以她的才貌,就應該成為大燕最尊貴的女人。
當時,她聽了爺爺的話,心裏著實不太高興,總覺得她母親得對:“人家都是想著往高處走,可是你爺爺讀書讀迂腐了,非要把你往低處拉。”
她也同意母親的觀點,要麼不做,要做就是最好,憑她的才貌和身世,就應該成為大燕最高貴的女人,當年如果不是她年紀,她才應該成為太子妃。
不過沒嫁給上官鵬煊她還是很慶幸的,幸好她沒看得起太子庶妃、側妃的名號,不然豈不錯過了今成為睿文帝皇後的機會?
可是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她沒有了自信,在自己的寢宮《怡春宮》裏呆呆地坐了一會,然後,突然起身,對兩位大宮女道:“去準備宵夜來,本宮要給皇上送去。”
惜玉馬上去準備夜宵去了。何若梅此時看著自己一身玫粉色的喜服,眉頭緊鎖,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怨憤。這粉色,總有一,自己要將它變為隻有皇後才能享用的大紅色。
盡管她該死的想穿大紅色,可是也知道她不能貿貿然去試探皇上,還是先抓住皇上的心再。換上了一件淡粉的宮裝,插上八尾鳳釵,何若梅帶著拎著食盒的奴才,浩浩蕩蕩朝著《崇德殿》而來。
睿文帝沒有搬進《承光殿》,而是選擇了距離後宮較遠的《崇德殿》,所以,何若梅一幹人,走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她坐著宮轎還好,隻是苦了那些奴才,今白累了一,大晚上的還不能睡覺,要跟著主子折騰,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崇德殿》,侍衛竟然把她攔住了,“皇上有令,後宮嬪妃不得進出《崇德殿》。”
何若梅聽了,瞬間想起了那皇上在禦花園跟紫幽的話,心中登時又是妒忌又是惱恨!憑什麼慕紫幽就可以自由出入這裏,而她這個皇上唯一的妃子,卻不行?
她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差不點一個沒忍住,衝著侍衛發火。可是也知道,這裏是《崇德殿》,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於是,強壓著怒火,客氣中,又帶著絲傲慢的道:“我是梅妃,給皇上送宵夜來了,請你幫著通傳一聲。”
完,衝著惜玉使了個眼色,惜玉馬上朝侍衛塞荷包。
可是上官博煜身邊的侍衛,哪裏是銀子可以買通的?那都是已經榮升太監總管的楚觴一手培養出來的,對睿文帝和太後娘娘絕對忠心。
斷然拒收荷包,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何若梅徹底火了,厲聲嗬斥了起來,“死奴才!這裏麵是本宮親手為皇上做的夜宵,耽誤了,夜宵涼了,皇上吃壞了龍體,你能負責嗎?”
侍衛就像沒聽見一樣,給她來了個徹底無視。
何若梅氣的挺身就要往裏闖……
侍衛厭惡地皺了下眉頭,伸手要攔……
何若梅冷笑著罵道:“死奴才!你膽敢碰一下本宮,本宮砍掉……”
“什麼人?敢在這裏大聲喧嘩?”就在這時,楚觴走了出來。
何若梅一看,這太監一身黑衣,全身透著冰寒之氣,距離老遠,都能讓人感到那股凍得從心裏發顫的冷戾之氣。
而他看著何若梅等人的眼神,更是如同看著死人一樣,一點溫度都不帶。
這個太監,和她以往看見的太監全都不一樣,陰森森的令人莫名的害怕。
何若梅打了個哆嗦,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好一會才強自鎮定下來,擠出一絲笑容來,“公公,請幫通傳一聲,我做了宵夜,給皇上送來了。”
楚觴不發一言,微微躬下身子施禮,轉身就進去了,甚至都沒開口問安,就連施禮,都帶著一絲不甘不願。
這讓何若梅心裏更加憋屈,麵容氣的都有點扭曲,暗暗在心裏發誓:等本宮贏得皇上的寵愛,封為皇後,看本宮怎麼收拾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
其實,楚觴能給她施禮已經夠客氣的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爺爺是皇上的師傅,就是這點尊重,人家都不一定給她。在上官博煜心中,楚觴也是亦師、亦友、亦父的存在,比一般人重要得多。患難與共的交情,和別人能比嗎?
楚觴原來隻忠於睿文帝,德妃,現在加了一個紫幽,別的人,靠邊站去吧。
進去稟告睿文帝:“梅妃來送宵夜,侍衛不讓進,她非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