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楚陽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行程。
路途遙遠，需要十日左右才能到達，是以，他準備了一輛寬大的馬車，裏麵鋪上了從異域商人處買來的地毯，座位寬大，坐在上麵，和在家裏的軟塌上休憩沒有半分區別。車裏是國都巧匠設計，裏麵有許多放置東西的暗格，他準備了許多耐放的吃食。
要這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蘇研了。
馬車裏，本應是兩人坐臥皆夷寬大位置，因為蘇研的加入，變得有些擁擠。
楚陽拿著一本書，麵無表情的讀著，紫甘和蘇研，在若無其事的聊。他覺得有些胸悶。
蘇研拿著一瓶軟膏，拉過紫甘的手一邊塗一邊叮囑。
“紫甘，北方的氣候幹燥，女子用的護膚膏都和國都不同，一定要注意保養皮膚，不然在那裏待了個把月，回來就變得又幹又黑。”
“又幹又黑？那不是烏梅幹嗎？”紫甘想象了一下自己變成烏梅幹的樣子，畫麵太美，她有點接受不了。
“烏梅幹？哈哈哈，倒是很形象。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護膚膏，有針對臉頰的，有針對脖子的，還迎…”
蘇研喋喋不休的著，把紫甘的一愣一愣的。
這不就是擦個護膚膏嗎，還有這麼多講究。雖然不大感興趣，還是認真聽了。
“姐，喝藥了。”馬車外傳來茹的聲音。
蘇研還沒盡興，茹端著白瓷藥碗進來了，裏麵是煎熬了許久的褐色湯汁，味道濃鬱，隻單單聞這藥味，都能讓人原地苦死。
紫甘臉上一白，從蘇研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把手上的膏抹勻，接過茹手裏的藥，一飲而盡。
蘇研皺著眉頭，聞著空氣中殘存的藥味，對紫甘投過去佩服的眼光，發自肺腑的了一句：“壯士！”
原以為，像紫甘這樣的嬌姐，是吃不了什麼苦的，可方才她那一飲而盡的豪邁之氣，著實讓人佩服。
紫甘苦澀一笑，把藥碗遞給茹，揉了揉額頭，道：“沒什麼，比起需要時刻壓抑的邪氣，喝一碗藥就能解決的事情，已經很輕鬆了。”
沒有人能想象的到，她從到大過的是什麼日子。也沒人知道，時時壓抑自己是什麼滋味。
楚陽拿著書的手指輕顫，撥動馬車上的一個暗扭，打開了一個格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紙包。
拆開遞給紫甘，道：“壯士也可以吃糖。”
紫甘看著麵前的紙包，是楚樓特有的紫糖，香甜柔軟，入口溫潤。
“謝謝。”紫糖的味道在嘴裏蔓延，蔓延在嘴邊的苦澀味道逐漸消失。吃了一塊，紫甘就不再吃了。
“你不愛吃糖？怎麼就吃一塊？”蘇研看著紫甘視線已經從紙包上轉移開來，眼底不帶一絲留戀。心底大大吃驚。她是相府獨女，這麼克製的嗎？聽，相爺對她很是縱容。
紫甘搖頭，苦著臉道：“我想等等再吃，要是把糖的味道和藥的味道混在一起記著，我以後會討厭這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