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對宋巷生的時候,陳恩瑞總是會有一種危機感。
南風瑾對宋巷生是帶著點不同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他在引誘宋巷生深陷的同時,真的可以理智的置身事外嗎?
陳恩瑞有些害怕。當晚她做了一場噩夢,夢中她跟宋巷生的處境互換,宋巷生搶走了她的父母還有南風瑾,她變成了一無所有的那一個。
宋巷生病了。她就被綁到了手術台上抽血。
她成了宋巷生的血庫。
"啊!"
陳恩瑞掙紮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額頭上溢滿了汗珠。即使是睡醒了,她的腦海中還在不停的盤旋著剛才的畫麵。
而彼時的宋巷生正在醫院走廊的勁頭,目光縹緲而無措的看著窗外的夜色,正在打電話。
她問:"青顏,如果我給她捐了骨髓,是不是……就能挽回現在的局麵,是不是他就真的可以放下心來,跟我好好的……"
他說,隻要陳恩瑞平安健康了,他就算是全了這麼多年的情誼。他就可以安心,他……
剛剛從金主床上下來的蘇青顏聽完後,站在浴室的鏡子麵前,點了根煙,"……你心知肚明,還來問我幹什麼?"
蘇青顏不相信依照宋巷生的聰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幾分真,幾分假。
她隻是在等待一個讓自己死心的契機。
畢竟是……那麼多年以來,照進她生命中的唯一一束陽光,還親手將她從地獄的懸崖中拉出。
宋巷生沉默了半晌,手指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腹部。"我……隻是,想要試一試。"
深陷感情漩渦中的女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沒被淹死的時候,總是還在幻想。
蘇青顏淡淡的吐出一個煙圈,下一秒手中的女士香煙就被人給拿走了,男人擰眉將煙頭碾滅,"難聞。"
蘇青顏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繼續對著手機說道:"你做了個蠢到不能再蠢的決定。"
宋巷生斂眸:"是啊。很蠢,我隻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想要我做到什麼地步。"
蘇青顏鼻子有些酸,罵她:"蠢貨,笨蛋。"
宋巷生揚了揚下頜。將眼眶中的濕潤盡數咽下。
沒有被愛過的女孩兒,一旦有人給了她一分,她就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獻祭出去。
蘇青顏掛斷電話的瞬間,便被沈雲赫扯了衣服抵在洗手台上。他掰著她的臉讓她回頭,"又想起了你那個小白臉男友?蘇青顏,當婊就要敬業一點,賣就賣的徹底,這是職業素養,要我教你多少遍?"
蘇青顏咬上了他的唇角,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和呼吸間蔓延:"瘋狗!"
沈雲赫冷笑:"我是瘋狗,被瘋狗頂撞的你。是母的?"
同樣掛斷了通話的宋巷生轉身的時候,迎麵就撞上了氣勢洶洶的趙慧敏。
什麼話都沒有說。揮手就給了她一記響亮的巴掌。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醫院走廊內顯得格外的清晰和響亮。
麵上的刺痛和紅腫,讓宋巷生緊緊的抿了下唇。揚起手就要打回去。
她會隱忍,卻並不代表著沒有脾氣。
然而後麵穿著病號服氣弱著被南風瑾扶出來的陳恩瑞。卻紅著眼睛攔在了她的麵前,"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媽媽……媽媽她隻是心疼我。"
趙慧敏心痛的看著麵色蒼白的女兒,"你這個傻丫頭啊,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怎麼配讓你喊上一聲姐姐,她這是想要害死你啊!這次是給你下藥,下一次指不定想要怎麼要了你的命。"
陳恩瑞握緊了南風瑾的手臂,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姐姐,她不會這麼對我的,是不是?"
南風瑾抬手給她擦了眼淚,抬眸看向宋巷生,眼神很冷。
原本已經動搖了心思的宋巷生,被他寒意的眼神攝在了原地。
她感覺,真冷啊。
她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彎了下唇,問:"這次,又準備往我身上潑什麼髒水?下藥?"
她深吸了一口氣,報了警,連帶著陳恩瑞所謂被她找去的人玷汙的事情,一並說給了警察。
如果退讓換來的是得寸進尺,那她總不能一直這麼窩囊下去。
她不介意事情鬧大,她心裏,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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